花恺走上高台,缓缓探出右手,落在金刀那以异兽皮革缠绕、嵌有璀璨宝石的刀柄上。
嗡——
从刀架上拿起金刀,摩擦间引起一阵轻微的金属颤鸣。
刀是宝刀,但花恺脸上却微微现出些失望之色。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刀在他手中,也仅仅只是把普通宝刀罢了,上面的缭绕的气运金云和星宿之力在他触碰之后乍然收敛,别说为他所用了,反而还在隐隐排斥着他。
想真正使得动这刀,恐怕不止要懂得运使之法,最重要的,还是要有那个“资格”。
可惜,否则不说别的,只凭这把刀,他就能将潘美斩于刀下。
“咚、咚、咚……”
正失望间,殿外折太君已经拄着那柄龙头拐杖走了进来。
沉重的锡杖拄在寂静的大殿中,发出沉闷的声响,如此沉重的拐杖却没给这老太造成半点负担,由此可见,这位折太君也不是个等闲的六旬老妇。
折太君看着花恺一脸慈笑,看她眼中神情,显然对他喜爱之极。
“听闻花小兄要看这金刀与锡杖,老身特来相见,锡杖在此,花小兄但请一观。”
说罢手腕一转,沉重的锡杖在她手中呼呼一转,才横在手中递了过来。
花恺其实已经没有兴趣再看,不过别人都专程送来了,他也就接了过来。
“多谢太君。”
锡杖落入手中,份量果然极重,这老太君真是好大的手劲。
果然与金刀一般无二,上面的神异力量已全然收敛。
看了几眼,便将锡杖还回,又将金刀归架,才看向两人道:“大哥可是好奇我为何如此?”
杨业点头:“自然好奇,不过兄弟若是不想说也无妨。”
“没什么不能说的,”花恺话锋一转轻笑道:“大哥大嫂可信气运之说?”
两人对视一眼,杨业道:“原本不信,如今倒有几分信了。”
折太君呵呵笑道:“见了花小兄如此模样,应该不会是无的放矢。”
“兄弟今夜之举,可是因为这金刀和锡杖与那什么气运有关?”
花恺掐了个印诀,往自己两眼一抹,消去观照符的效力,金光黯去。
“不错,我这把戏便是用来望气,今夜我以之观这开封之气,倒发现了有数个气运浓厚之处,其中两处便在这天波府中,又从六郎那里听闻这监国五宝,才会向大哥有此请求。”
“原来如此,”杨业好奇道:“这气运之说,难道真有如此神奇?能影响一人之成败,甚至是一国之兴衰?”
花恺轻笑:“那也不尽然,气运之为物,虽然的确冥冥中能让人趋吉避凶,但事在人为,这东西不过是外物佐辅罢了,若是人不尽心,哪怕气运滔天,也免不了步步难行。一人尚如此,何况一国?”
他这话可没有半点敷衍,气运这种东西,真的就是虚无缥缈,说它在,它的确在,可若仗着气运加身,就肆无忌惮,那是自找苦吃。
所以他一开始就知道气运这东西,可除了为打开两界通道外,他从来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也没有去刻意追求。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现在却有点不一样了。
“哈哈哈,正是如此,原本我还怕兄弟身怀异术,过于醉心于此,反而舍本逐末,荒废了一身本事,兄弟如此本事,若是能为国效力,假以时日,封侯拜相也只是等闲,他日必是我大宋擎天之柱!”
封侯拜相?
若是以前,花恺不会感兴趣,但是现在,只是为了获得“资格”,他必然要去做了,这是他是否能得到星宿之力,进而窃取天地权柄的关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