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江谋逆的这件事,苏淮已经推翻之前的固有认知了,他现在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设计好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有明目的死,让晟武帝不再因他而受制于南乾。
晟武帝看他表现出的这般大受挫折的模样,嫌弃道,「想朕聪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做事不过脑的了。」
「你兄弟情深是好事,可你怎么就能认为朕,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随意听信佞臣谗言,就会诬赖好人的人了。
朕是老了,可朕没糊涂,虎毒尚且不食子,朕又怎会真舍得杀了自己的孩子。」说完这话,晟武帝浑浊不复清明的眼里,突然漾起了水花。
「朕这王宫大门,从未阻拦过你,你若是想知道,这两年里多的是时间机会可以来问朕。
但你偏不,你自守着自己的认知,觉得你大哥的事是有人诬陷,你就自己去查,查到一点事,就兴高采烈激动的恨不得闹得天下皆知。」
苏淮跪在地上,对晟武帝的话愤愤不平,「儿臣没有。」
「没有?」晟武帝气急反笑,「你的意思是朕误会你了?行,那你说说看,朕怎么误会你了。」
话已至此,苏淮避无可避,道,「父皇方才说,这王宫大门从未阻拦过儿臣,儿臣若对大哥谋逆之事心存不满大可问到这勤政殿,由父皇来给儿臣解惑。
可父皇是否忘了,父为君,儿为臣,天家事,先君后父,父皇处理东宫之事手段雷霆,父皇想叫儿臣在那时间里如何询问至勤政殿,如何问父。
再言,南乾威胁,兄长中蛊,两桩大事,父皇若真想告诉儿臣为何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对儿臣坦言相告。
父皇是嫌弃儿臣彼时年幼,还是想给这事寻个替罪羔羊?」他想着这些年市坊之间的流言,及陆娥姿责骂他的话,接着道,「父皇膝下除兄长外,便只余儿臣一子,且又同是母后所出,仁德的兄长一夕被诬,父皇以为,世人会如何看待儿臣?
兄弟反目,为权相争。这样的情形,该是父皇所愿的吧!」
「你!」他被苏淮顶的面红耳赤,挥起手就想往他脸上打,可到脸边时却又刹住了,打脸容易让人看出来,不妥不妥。
收回手,抬起脚,往他身上重重一踹,「混蛋!」
「老子当年,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只会跟老子吵架的混蛋了?」
他重新跪好,抱拳认错,「儿臣知错,父皇息怒。」语气淡淡的,半点看不出知错的态度来。
晟武帝气不过,又使着力往他腰处踹了一脚,这一脚似用光了晟武帝仅剩的力气,他颤微了两下,要不是苏淮眼疾手快的伸手把他扶住,他险些就要磕到一旁的桌案上了。
站稳后,他别扭的撇开他的手,嗤了一声,不服输道,「老子要是再年轻个十岁,定把你个以下犯上,不守孝悌的混账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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