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突然停住,穆聆芝怀里的婴儿吃饱喝足后打了嗝的再度陷入了梦乡。
她收拾好着装,转过身,把满是奶味儿的小孩儿往孟朝的怀里轻轻一塞。
“六姨!”
“六姨求你件事儿!”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她提起裙摆便朝他重重一拜。
怀抱着小婴儿的孟朝一时间腾不开手拉她起来,“阿朝为晚辈,帮六姨办事本就应该,六姨但说无妨,您先起来。”
她怜爱的看了眼小孟夕,摇了摇头,“我要求的这件事很大,不磕头心里过不去,阿朝,你今日能来这儿想必是遇到了贵人,不必再受多年前孟穆两家的连累,蜷缩度日。”
孟朝想起苏秦鹤,赞同的点了点头,殿下,确实是他的贵人。
“六姨求你把你妹妹带走!”
“带她走?”孟朝怀里的小婴儿像是听明白了似的在睡梦里撅了撅小嘴。
一个磕头落下,她道,“是!带她走,在这儿,我实在不知道除了往她嘴里塞布料堵着不让她哭外,还有什么法子能掩盖住她的存在了。
现在的穆家除了我,就只剩她了。”
“不!”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摆了摆头,道了个“不”字,“阿朝,让她姓孟!姓孟!穆家受累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死的只剩一个我了,别添了,别再添了,就让她姓孟,好不好?”
孟朝抱着婴孩,看着啼哭不已的穆聆芝皱了皱眉,蹲下身,用手肘子把她扶起,“好,我带她离开。”他提了提包裹着小娃娃的棉被角,“今后,她就是我孟家的姑娘,是我孟朝的妹妹孟夕,六姨就放心吧!”
“孟…夕?”泪水充盈着眼眶,随她一笑,成股流出,穆聆芝抬起手,伸到他面前想再摸一摸小孟夕的脸,却在毫寸处停住。
“真是个好名字,把阿夕交给阿朝你,六姨放心。”
一封信,仔细数数也不过数百字,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数百个字造就了她穆聆芝一生的悲哀。
从全家最宠的娇儿论落风尘也不过一年,从袖口里掏出个荷包,解开绳索将里头装着的银灰色粉末往信纸上略撒了撒,蜡黄的纸似扑棱子蛾子般来回跳蹿,我找准时机往地上一扔,抖了抖手,收起怜悯的展开另一半信纸。
细柳烟灰在我没惊觉的空档里穿过竹帘往外头飘去,有跟着马车走的婢女得意于她姣好眼神瞥见了点儿,怕有问题,凑近一问,“姑娘?”
将信纸往往袖口里一塞后,又抬脚蹭了蹭地上余灰,“什么事?”
她见我语气平缓与平常无异,晃了晃脑袋,道,“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入宫门了,奴婢是想问问姑娘要不要吃点什么!”
这显然是她随口编扯的瞎话,进宫路上怎能随意停歇,更遑论由着你吃吃喝喝,不过,我并不打算拆穿她,非但不打算拆穿还想好言宽慰,给她一个台阶下,“不了,这乐服繁琐,出恭着实不便,不过,阿月还是要多谢姑娘好意的,待此事了解,再由阿月做东于蛰渚小屋里宴请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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