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你?我…”他提溜着酒盅走出门,又走下台阶,“我何时凶的你?”
这是要耍赖了?“就是下午,我指着棋盘跟你说下这下那的时候啊!你瞪了我,你知不知道你瞪的可吓人了,就这样,这样的眼神…”积攒了许久的哭意在见到他的这一刻一股脑的涌上了眼眶,我学着他下午的冷酷模样,跟他控诉。
“哭啦!”
明知故问,眼泪都掉的这么明显了,居然笑嘻嘻的说“哭啦!”
“嗯,哭了……你干嘛,很好笑吗?”吹着鼻涕泡泡,我随手抹了把眼泪,“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贝齿紧咬住唇,唇缝里渐渐渗出血丝,尝着血腥味儿,我死死的盯着他。
“松口!”又来了,又来了,下午时的冷漠又浮现在他面上了,我赌气的退后一大步,“你干嘛!又凶我,又,又凶我……你明明不是这样的呀!”
“好了好了,乖啊!我错了,阿晚错了,阿月乖,不哭了啊!”经我一吼,他态度呈一百八十度翻转,瞬间温柔的不成了样子。
我吸了吸鼻尖异物,哽咽声显着我的委屈,“不要,你凶我,没来由的凶我,当着别人的面跟我黑着脸色,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真的……很难过!”
“为什么难过?”
为什么?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不知道,不知道啊,皱眉刺痛,脑海里像有无数个我不停的在问,“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击退掉所有的影子,我直面向他,四目相对,“因为,我喜欢你!”
“阿月!”他喜不自禁的把我一把抱住,“你想起来了对不对,你是阿月,是齐柠月,是我的阿月,对不对?”
口鼻一下子被他捂得太紧,我来不及配合他打开抒情模式的重咳了两声,“咳,咳—”
把他费力推开,我道,“你再这么抱下去,我这刚活过来就又要去见阎王爷了。”
他憨傻样的“嘿嘿”了两声。
我跑到一旁的石桌上倒了杯水猛灌了两口后,勉强恢复了理智,想着刚才又哭又闹的模样微皱起眉头。
“阿月…”
他刚要开口,便被我插话制止,“你先别说话,我现在有几个问题非常想问你,你给我如实交代啊!”
他憨傻样未退的端坐到我身旁,“你问!”
竖起手指,“第一,今天的我怎么会那么不对劲,是不是你搞得鬼!”
“嗯!阿月真聪明。”
忍着怒火,我十分“温柔”的看着他道,“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情请阿晚你,一字一句具体的跟我再说一下,好么?”
“我说我说,阿月喝水。”
“其实,这事儿吧,我只认一半,更多的阿月得怪宋行舟那小子。”
我捧起茶杯,回忆起在八角亭里见到的那个公子,附和阿晚话的点了点头,“接着说吧!”
“阿月你一直不是想知道咱们是怎么来的这幻境么?”
说今天的事怎么还跟这幻境扯到一起了,难不成尹平羌和阿晚之间还有某种我不知情的勾当?
在这之后的半个时辰里,我揣着满满疑惑听阿晚又说起了另一个故事。
故事要从覃妁替其兄长覃尧入邺都城贺寿,又在招风宴上为了获得景明帝的欢心,替他尝药开始。
概于之前孟夕跟我普及,我对他现在说的这点,兴趣不大,杵着脑袋猛睁了睁眼。
“清醒点,接下来就是正题了。”
正题?合着他知道自己现在说的都是些废话呀,配合着他少有的严肃,我放下了支撑着下巴的手,端正着身子,听故事的模样扮的很认真。
他看了我一眼,笑意缓缓泯上唇角,朱唇微启,他口里正题所包含的内容,果然和前面铺垫的那些大不相同。
他说,因覃妁所试的药被提前掉了包,所以,就连苏秦鹤和那一众医术了得的医官都没办法在第一时候让她清醒过来,只能由着上好的药材勉强吊着她的命。
而又因拐童案和覃妁相识的沁阳公主苏白洛,怕她死了就再没人给她讲宫外的故事,急慌慌的跑到了端毅侯府,却哪料这门都还没进呢就听到了覃妁就是苏茗的荒唐言论。
当然,基于后来的结果表明,这苏白洛的偷听功夫委实不到家,耳根都只听了一半,不过也得庆幸她只听了一半,要不然她便不会傻傻的偷跑百相寺,再傻傻的听了寺里那群老和尚的忽悠领着尹平羌下了山。
是,傻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