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先帝封这公主为长公主,还打算把皇位给她都是因为愧疚了?”说书人的话还没说完,堂下便有听客愤愤不已的提出了心中疑问。
良好的教养和金钱的抚慰让说书人在面对如此无礼的打断时,尤能以笑面对,他捋了捋长须,笑道,“在坐的,都是跟这小公子一样的想法么?”
争执声又如他所要的那般此起彼伏,“得,看样子今天是又听不到下文了。吊人胃口啊,吊人胃口!”
视线仍留了一抹在那说书人身上,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隔空转悠着指尖。脑袋里也过着那句话,所以,这衍文帝先是封我做长公主,后又把王位给我的,真的是如那茶楼里的听者所说,因为愧疚?想弥补我?
可我又是怎么死的呢?得了衍文帝的厚爱,又有了滔天的权利,我不应该活的肆意又张扬么?
怎么会好端端在最光华年纪死了?
十八岁,我曾想过的十八岁,是什么样的?
或策马扬鞭驰骋原野,成个世间少有的女将军,或歌台暖响弦走指尖,做个淡泊名利的文人雅客,再不济,也可游历天下纵情山水,当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无数个或,无数个可能,那都是无数个快乐的,等待着,说好了要实施的计划。
数不清的无数里却唯独没有这种,我死了,可又好像没有完全死透。
在秘术的帮助下,以一种骇人听闻的方式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
越想越懵,越想越气,拿到《大塍史册》后我曾仔细搜寻过,企图能找到关于苏茗的半点消息。
可把整册书都翻了遍,也只找到一句,“高台毒酒,秦王清君。衍文帝长女苏茗,系长公主尊,于衍文十七年亚岁,卒,年仅十八。”
这话里表了我的身份,提了我的死期,也说了我的死法,可至于死因,却只字未写。
一时间想的事情太多就难免会脑袋疼,我微按了按太阳穴后,摇了摇头。麻烦,实在麻烦,哪有人,死都死的不明白的。
“阿月喜欢听人说书?”
喜欢么?差不多吧。拿着饼,我摇了摇头,“不算很喜欢。”视线重落说书人身上,只是听人说自己很觉得新鲜。
可再新鲜也随着那句“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大打了折扣。
我还以为能听听衍文十六年到衍文十七年的自己呢!
那我独独,没有想起来的自己。
那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刻,被那说书人的欲言又止勾的十分想知道。
“不喜欢听书,那阿月喜欢什么?”他像开启了话茬子,没完没了的问着我的话。
我猜不透他是不是又在试探我,只好捡着相反的答他,“喜欢的东西很多啊!侯爷也知道我出身将门,所以喜欢的东西难免不堪入目了点儿,比如说什么审刑十八招啊,什么九十九种死法啊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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