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没事了!”后面屋里传来说话声,“刚才怎么没把灯拿进来,就那一个破灯罩,怎么能防得住这么大雨。”
另一个人说道:“雨来的太急了,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这也怪我,进来之后把插座拔了就好了,太危险了。”
没了灯,整个院子都陷入了黑暗中,沈川拿起烟又点了一根,黑暗中,几点烟火在棚内明灭不定。
不知道不觉中,雨势渐小,虽然依然阴云密布,但天出现了亮光,灰蒙蒙的,已经能看到院子里的景色了。
“啊!”老胡伸了个懒腰,“天亮了!”
“太他妈的冷了!”中年人站起身跑出棚子,“我得去屋里暖和暖和。”
“等等,我也去!”
一转眼,棚子里就剩下了黄国立、老胡和沈川。
黄国立说道:“幸亏我昨晚来的时候穿了件外套,不然这一夜可真够受的,几步的距离,就是回不去屋。”
老胡拍拍身上的厚厚外套,得意的说道:“我是临出来的时候,你嫂子给我披上的,说有可能下雨。我有风湿嘛,怕凉。”
沈川看了看腕表:“快五点了,殡仪馆的车什么时候能来?”
老胡和黄国立同时摇头:“不知道,也没问,一会问问。”
十多分钟后,雨彻底的停了,沈川站起身,骨节嘎巴嘎巴一阵响:“坐了一夜,骨头都锈了。”
老胡不满的说道:“你年纪轻轻的说这话,那我这半截入土的坐了一夜怎么说。”
“铃铃铃……”
一阵自行车铃声传来,一个六十来岁,满头白发的老者,穿着雨靴,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人呢?鼓乐队马上就到,殡仪馆的车七点半到。还有孙老四来了没有,赶紧准备准备,把早饭做了。”
屋里一个女人喊道:“这雨刚停,昨晚订的豆腐还没送来,估计孙老四也得等一会才能到。”
老头问道:“饭做了吗?”
女人回道:“饭做好了,四点就把饭焖上了。”
他们话音刚落,后面又来了四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院子。
一个五十多岁,黝黑的胖子。一个中年人,手里拎着一个筐,里面放着菜刀和炒勺一些做菜用的东西,后面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最后一位,年纪也不大,二十多岁,肩膀上扛着一根扁担,一前一后挑着那种洋铁片打的水桶,里面是用水侵泡的白豆腐,还冒着腾腾热气。
“来了来了!”
黝黑胖子听到了老者的喊声:“老杨大哥,我来了,别喊了。”
这个黝黑的胖子就是孙老四,是县里比较有名气的厨师,谁家办事情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如果他另外有活儿,再找别人。
而那个中年人是孙老四侄子孙树忠,是孙家老大的二儿子。孙老四一辈子没有结婚,没有孩子,怕手艺丢了,感觉自己这个二侄儿很有韧劲还能吃苦,所以就去老大家里,把孙树忠要了过来传承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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