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想造反吗?”李安详怒声道:“几个月来,国事懈怠,战事松弛,你们非要毁了咱们辛苦得来的成果吗?”
还是没人搭理他。
甚至没有一个人看他。
在众人的心中,毁了这一切的是李安详,早知如此,他们又何必来到这苦寒之地?
留在乾州不好吗。
最起码他们都不缺吃穿,照样可以荣华富贵一生。
新乾即便是都城的条件,或许都比不上乾州一个普通的县城,甚至一些人口多的大乡都要比这里繁荣。
很多人都后悔了。
但是他们身后有退路吗?
貌似没有了。
所以,他们只能沉默应对。
李安详推翻了面前的桌子,“你们告诉朕,到底要让朕怎么做,你们才满意,还是说,你们要让朕退位让贤?”
众人纷纷跪在地上,口说不敢。
这让李安详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无力至极。
场面很僵持,李安详看着这些人,心中烦躁又后悔。
这时候,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下罪己诏。
先皇作为天可汗,也曾多次下罪己诏,或许这样可以帮助自己挽回一点人心。
宴会散去后,李安详还真就下了罪己诏,但是效果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
可也多多少少为他挽回了一些人心。
其次,李安详立了嫡次子李然为太子,又重新将被废的韦氏放了出来。
只不过韦氏已经疯癫,可李安详依旧让她在宫内居住。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倒是让李安详维持住了国内的局面,不在使得局面继续崩坏。
而让李安详害怕的是,那些臣子都跟李然走的特别近。
甚至李然的话比他的话还好使。
这些人就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似乎要故意报复他。
李安详甚至晚上睡觉都不踏实,因为他总觉得,会有人杀进来。
最后,他想了很久,还是让人将李显给放了。
李显放了后,也没有再向之前那样,对李安详掏心掏肺,而是竭尽全力地辅佐李然。
这更加加深了李安详的恐惧心。
可是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些人是新乾稳定的基础,一旦动了他们,那么一切都将推翻重来,而那些罗斯人是靠不住的。
因为恐惧,李安详甚至每夜都让人守在外面。
只是一个月的时间,李安详就暴瘦了十多斤,而且整个人都变得机器烦躁,身体也变得不好起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顺天三年春,刚过新年,李安详就病倒了,而且用了高价从乾州走私来的药物,也没能控制住他的病情恶化。
李然跪在他的床榻边,周围是一众大臣。
李显也冷冷的看着李安详,似乎就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父皇,您感觉好些了吗?”李然表情看来十分的担忧,可眼神却是冰冷。
李安详可以感受到李然的冷漠,这一切不过是他装出来的。
只是,此时的他连下床都费劲,这时候,他才是真正的后悔。
“不是从乾州高价进了一批药吗,快给朕用,朕感觉很难受!”李安详哀求道,他真的特别害怕死亡。
李然摇摇头,“父皇,你的病是心情,用再好的药也治不好,不过您放心,儿子一定会陪你走完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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