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荡唇齿间挤出一句低咒,“宝贝儿,故意勾我?”
“嗯,你脱个衣服我看看。”
换做平时,他早就化身禽兽扑上来了。
现在这样隐忍,愈发让她起疑。
他没有任何动作,而是哑着声音问:“今天没力气,下次行不行?先欠着。”
“这种事情哪有欠着的,你以为公司走账还能预支付的?”
说着,晏厘主动伸出手去解他的衬衣扣子。
秦荡舔着嘴唇,隐隐头痛,刚准备抬手制止她,就被她厉声呵止:“不许乱动。”
她很快就褪下他的衬衫和西装外套,浅灰色的衬衫内里已经被鲜血完全沾湿,先前他穿着深色的西装外套,所以完全看不出来。
晏厘眸色凌冽,眼尾泛着星星点点的红。
她抓着他的衬衫问他:“这是什么?你独创的献血方式?”
秦荡把衬衫从她手里夺过丢在一边,抽了张纸巾帮她擦手上沾到的血,云淡风轻道:“晏总监越来越幽默了,夸夸你。”
“秦荡!”
晏厘直接将不悦摆在脸上。
她从沙发上跳下去,要绕过他看他后背的情况。
秦荡张开手臂拦着她:“别看。”
“那你从我家出去。”
他没做声,晏厘抽开他的手臂,一转头,就看见他后背密密麻麻遍布着血痕。
一道又一道,混乱无序地交错着,血腥骇人。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没办法呼吸。
所以他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脸色不好,就是因为这个。
他还若无其事地和她拌嘴,像个没事人似的。
他还说她能忍,比起他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从前章舒慧也会用家里的跳绳抽她,不过那时候她也不会伤到这个程度。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突然就涌上湿意。
可能是想到以前的自己了,也可能……只是因为他受伤,所以心疼。
秦荡转过身,看见晏厘红着眼眶,剑眉紧皱起来。
他把人拉进怀里,用指腹擦着被泪水浸湿的睫毛,眼里裹挟着揶揄道:“刚才不是还冷冰冰地让我走?现在这是哭什么?”
晏厘躲开他的视线,带着鼻音:“我没哭,你看错了。”
秦荡低低笑开,低头轻吻她的眼皮,哄着:“行,我看错了,你没哭,你就是看见我身材好,口水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闻言,晏厘没忍住笑出声,又觉得有点丢脸,张口咬在他胳膊上。
不过她没怎么用力,只是用这个方法试图止住笑意而已,顺便不让秦荡看见。
后者眼里漾开一抹温柔,“说了让你别看,你非要看,以后还听不听我话?”
“不听。”她张开嘴,回应一句,又重新咬上去。
如果不忤逆他的意思来,生活就没乐趣了。
秦荡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揉着她的发顶,她头发没吹干还带着点湿意,他就用手指当梳子,手法熟练地帮她梳着头发。
晏厘咬了会儿,意识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她松口,起身,在电视柜下面找到医药箱,然后走回来,语气冰冰地说:“你趴在那边。”
秦荡也没拒绝,顺着她的意思趴到沙发上。
晏厘从药箱里去了棉签,一点一点先帮他擦掉还没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