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先生看,方子。”嬉笑过后,林若初一抬手,让张岳敬评判自己的药方,张岳敬端起纸认真揣摩起来。
“熟地,川芎,当归,这方子中含生血的四物汤,但却没有白芍,又加了人生,生地和黄芩,某想不通是为何。”思虑一吸,张岳敬还是想不明白。
林若初弯着嘴角讨回方子并用手指逐个指给他解释:“四物汤,去掉白芍,加上人参,是因为,怕,有形之血,一时不能,迅速的,生长,就先补气,以起到,固摄作用。李官人,失血过多,此时,正气不足,自然会,引起,虚高之热,方子中的,生地,是滋阴,清虚热的,黄芩亦,清虚热。”
“小姐不用外伤药,仅仅补气补血就能治好李官人的病?”张岳敬越听林若初的解释越觉得自己从前真是“一非神圣不能。”
他带些疑惑,更多的是对林若初想法的赞许,叹息道:“小姐您怎么想到的?小姐您芳龄何许啊?”
甚至激动的连疑惑已久,这小姐到底多大都问出来了。
“我们和我同岁,十五。”周一抢先一步没心没肺的回道。
“十五……那小姐真是天资聪慧,某是自叹不如啊。”即使心里已有准备,这个年龄还是让张岳敬十分震惊,他感慨道。
“我读,医术识字,医案,看过,千万例,上下千年,的,经史子集,读过无数。”林若初大方又肃然的承认道:“行医已有,二十三载,并不是,聪慧,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可以,担当的,是刻苦与,艰辛。”
“小姐您错了,您今年十五岁,行医该是十四载。”周一不能理解林若初对学识的执着信念,她只听她能听懂的句子,林若初叙述她前世的记忆,周一以为她口误,露着两个小虎牙帮她纠正。
林若初抽抽嘴角。
“……”张岳敬并没在意这些小细节,他只是被林若初不为智慧二字骄傲而折服,并由衷的感慨道:“世人都期望得到他人的赞许,某也不能免俗,还是小姐德行高尚。某十分佩服。”
林若初嘴角微翘:“我因,求索,而骄傲。谁的,辛苦,谁知道。”
“小姐的话道理深刻。”张岳敬被林若初有些狂傲的表情都笑了,此刻他也明白了,这小姐自打出现身上就带着一股凌厉之气,不是因为她粗鲁,也不是因为她呆傻愚笨,而是因为她学识高深,腹中有乾坤啊。
艺高人自然胆大狂傲,张岳敬抱抱拳施礼,实在无法形容林若初这个人的脾气。
三个人并不在相同的认知水平上,但依然可以想谈甚欢,张岳敬可能失去房产和性命的顾虑都被抛在脑后了,直到陶省三端着煮好的汤药进来。
“每个两个,时辰,服用一次,连服三次。”林若初对他讲明用法用量,等等,林若初低头看着自己粗劣短小的恶粉裙子,再抬头是延绵不绝的高山,这不是京城啊,也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这是哪?
林若初镇定了下,问那大汉:“你说有人被我娘治坏了?我能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