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下令吧,咱们就算死,也得拉着这些狗一起垫背!”
李居义满意的看着控鹤军将士们完全没有被失败所打击到,他很高兴的感受着这股战意。挥了挥手,大声道:“好,咱们就痛打这群野狗,我青泥城的弟兄,就算是死,也是死在冲锋前进的路上!”
夜幕下的风中又隐约传来了卑沙兵的鬼叫烂吼声,这是他们在准备第十次进攻了。
李居义骑上了一匹失去主人的控鹤骑兵的战马,八百仅剩的控鹤军缓缓向谷口前进。谷口处此时正轮到沙门镇怒涛营的五百剩余兵马值守,镇东海的四个当家此时都受了重伤,白胡子在都里镇中左眼中了一箭,他直接把箭连眼珠一起拔了出来,现在左眼包扎着,却依然不肯退下,手持着那把大号横刀,要多杀几个够本。
黄胡子的左手挨了一刀,整个手肘都没有了,成了个独臂刀客。红胡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中了八箭,居然命大没死,外面的皮甲全都穿透,可靠着李璟送他的那件内甲,八箭虽然都入了肉,伤的不轻,可却至少还保住了一条命,他躺在谷口,手里还端着一把单弓弩,地上还放着两把,说是如果谷破就要再杀两个垫背,然后最后一支弩箭留给自己,死也不做俘虏。
黑胡子的情况也不算好,突围时掩护白胡子,自己小腹被捅了一枪,当时肠子都流出来了,可他愣是先把那个捅他的都里镇兵给砍了脑袋然后用手把肠子塞回去了。现在腰上围着厚厚的一圈纱布,幸好怒涛营的士兵也都配备了战场急救包,用酒精洗了伤口,再用止血药止了血,再用针线缝合了伤口。虽然他现在躺在红胡子旁边,啥也做不了,但至少命还是在的。
其它跟随进入都里镇的两千老海贼兄弟,伤亡惨重,现在只剩下了五百人。原本有八百多人突围出来,可被卑沙城一番伏击,只剩下了五百,还个个带伤。
独眼的白胡子正在给手下弟兄们训话,用他的话说,就算死在这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脑袋掉了腕口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反正当初做海贼就早有了这种心理准备,而如今他们就算死也是官军了。他们的妻儿父母,还有李璟帮他们抚育赡养,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白胡子正说着突然看到本来正在休息的李居义兄弟带着控鹤军骑马而来,不由惊讶。
“贤侄你这是要做什么?”
“白世伯,青泥浦可能已经陷于贼手。我们不会有援兵了。卑沙狗围困我们于此。攻打不断。我估计顶多天明之时,都里镇就会有追兵杀到,那时难逃一死。既然如此,就算是死,我们也不愿意龟缩在此,就算是死,我青泥城的人也要死在冲锋前进的路上。白世伯,打开谷口吧。我先率弟兄与卑沙狗决一死战,如果侥幸能胜,那么到时我们一起走。如果我不幸战败,白世伯也可以趁机率部撤走。”李居义淡淡的道,好像他不是走赴死,而只是却参加一场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