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公与李军使素无往来,不知李军使突然遣你携重礼前来,所为何事?”掌握了李茂勋的老底,李璟现在完全处于不败之地,不论他有什么yīn谋,也打不到自己的身上来。
那回鹘使者道:“我家将军虽远在幽州,可也早闻登州季玉将军之威名。季玉将军年少去勇猛,一手组建之镇东军威猛无比。登州剿灭海贼,青州大败王敬武叛军,此次又渡海入辽,挥手间便已经平定辽南,并连夺高句丽人所占之数城,逼迫高句丽人不但送上四城求和,还送上五千军马,这份气概,与当年威镇草原的大将军郭仲武也不相上下。我家将军当年就是为郭大将军之气势折服归顺,如今更为仰慕季玉将军威名。特派小的前来,恭贺季玉将军平定辽南。下一步,定然是收复辽东全境,重复安东都护府之威势。”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也不用拍我的马屁,尽说这些好听的。你要不说,那我就送客了。”李璟轻笑一声,伸手要去端茶。刘寻也立即走了出来,准备请他出去。
那个回鹘使者不由额头冒汗,没想到李璟虽然年青,却是油盐不浸。当下急忙道:“其实小的此次前来,还受我家将军嘱咐,有一件重要的买卖想与李郡公做。”
“买卖?莫不是李茂勋准备谋夺幽州大帅之位?”
李璟的声音不重,可却如一道晴天霹雳打的那使者的脑袋之上,震的他呆若木鸡,目瞪口呆,张大着嘴,眼瞪的极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回鹘人不是其它人,其实是李茂勋的长子李可举,这次李茂勋想派人来辽南,却不放心其它人。李可举自告奋勇前来,做为李茂勋的儿子,他自然是清楚的知道李茂勋现在的谋划的。可这样的一件事情,整个清夷军中,知道的人不会超过十个,这个李璟远在辽南,隔着一个大海和幽州数州之地,他是如何知道的?
“李茂勋如果要谋夺幽州之位,张公素虽然眼下名声不好,不为卢龙军将士所拥戴,但李茂勋的资历和声望可都不足以争夺大帅之位。”李璟似乎在自言自语,“我听闻幽州大将纳降军使陈贡言在幽州深得众望,许多将士都想要拥立陈贡言取代张公素做卢龙军大帅。莫非,李茂勋想打这个主意,借假陈贡言的名号出兵,来个瞒山过海,最后赶走张公素之后,想来个生米做成熟饭?以既成事实逼迫卢龙军将士接受事实?”
刚刚李可举还只是震惊,现在已经是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心中的感受了。他只觉得自己全身发麻。脸sè苍白如纸。一双腿再也不受控制。直接跪了下去。对着李璟便是磕头如捣蒜。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李璟竟然在千里之外,就把他们父子所有的谋划完全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件事情要是透露出一星半点出去,他们父子别说想谋夺卢龙大帅之位,估计马上就得亡命塞外草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