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进入龙山军校,一直都是杨威利十分引以自豪的一件事情。
龙山军校,全名是登州陆军士官军事学堂,学校地址在登州新城南郊的龙山脚下,是一所虽然开校历史很新,但却拥有诸多一流水准的教员,以及位列秦藩参谋院、五军都督府、兵部重点督办的军校。与燕京讲武堂这样的高级军官学校相比,龙山军校相对要基层许多,因为他们招收的都是一些年青的学员,培养的是最底层的军官。
可这所学堂却能在秦藩所有的军校之中位列前五,因为这所学校的校长由李璟亲自担任校长,也不仅仅因为李璟是校长。
陆军学校拥有四个学科,步科,骑科,炮科,和工科。此外,这四科还又分别分为预科和本科。预科本科各两年,预科读完后,还得进入军中正式服役一年,才进行本科学习。这所学堂招收的对象基本上是十四岁以上的童军学校优秀学员,或者县学也就是新学制下初中毕业生,学校重视军事爱国主义精神教育,强调提高学员的文化水平和战术素养,为军队培养输出优秀的职业军官。
外面一般称呼这所学校龙山军校,不过学校的学员们更喜欢自称为陆士。陆士最注重向学生们灌输效忠秦王的思想,以及为了秦藩不惜肝脑涂地的思想。以非常严酷的方法来培养学生们的军人风范。学校的第一校训就是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学校虽然只开办了五年。可却已经有大批的学员加入到了秦军陆军各军之中。
杨威利今年十四岁。原本只是一个孤儿,老家安南交州,在南诏国与大唐的连年战争中,他的举族都毁于南诏、大唐、南蛮的混战中。五年前,他九岁,却已经流浪了一年多,就当他绝望无力再挣扎下去时,登州来的海商带着他返回了登州。然后把他交给了登州的秦军,最终他被送入了登州童军学校,在那里他不但每天能吃饱饭,而且还有了崭新的衣服穿,而他要做的,只是每天早晚学文识字绘画算术,然后参加每天的军事训练。
有的同学初来时还会为每天高强度的训练而叫苦,但他从来没有吭过一声。学习文化的时候,他比所有人都认真,虽然一开始时。因为他是从安南来的‘南蛮子’甚至连语言有时都不太熟,可他没有气馁。军事训练的时候。顽强的精神,让他更是得到许多教官的夸奖。
五年,五年的刻苦训练,让他从一个小萝卜头,变成了如今健壮的少年。几乎每一年年末的考核评定中,他都是佼佼者。五年,他已经早赶上了同龄人,完成了初中的文化课程,对于一个比许多同龄孩子晚了三年上学的他来说,用五年完成了别人九年的学习,极为了得。更何况,他比起乡小学、县中学的那些孩子们来说,他这个成绩还是在同时接受半学半训练的童军学校的特殊教育情况下完成的,就更为难得了。
在终于年满十四岁后,杨威利即被登州童军学校保送陆士,没有半点阻碍的最终进入了这所由秦王亲自担任校长,由参谋院使敬翔担任教育长、五军都督府中军都督林威担任总教练使,尚书右仆射李振任总教导使,其余的校领导和校教官等,皆是由秦藩高层和军中大将们担任,可谓是将星闪烁,星光灿烂,在整个秦藩来说,陆士在这方面,甚至还超过了讲武堂。
对于每一个能够最终进入这所学校的年青学员们来说,进入这所学校,就表示他们已经走上了一条金光大道,从此成为秦王门生,前途无量。
陆士到现在已经一共招收了五期学员,每期每科招收一个营500名学员,四科共2000人。预科两年,中期军中实习服役一年,然后继续两年正科毕业,授衔任官分配军中。
杨威利,陆士第五期骑科预科骑营甲都左队队头,上士军衔。
龙山脚下陆士骑兵训练场边,杨威利带着本队的学员们刚结束训练,解下人马铠甲后,正牵着马在河边涮马。对于骑兵来说,战马不仅是自己的坐骑,更是自己的生死伙伴。珍爱战马,是每一个骑兵都需要做到的。杨威利的伙伴是匹黑马,黑的如炭一般,浑身没有一丝杂毛,被杨威利伺候的十分的健壮,油光水滑,如缎子一般。马鬃和马尾也剪的十分的平整。
马如龙人如虎,大黑马配上杨威利的黑脸膛黑皮肤,倒是相得益彰。
虽然是队头,不过杨威利一向有种亲和力,跟自己的同学们总能相处的极好。既不失威严,又不失亲和,这个度他把握的极佳。
一队五十骑一起在河边涮马,一边开着些玩笑,说些新闻。不出意外,在陆士的五年时间里,他们这一队人都会如兄弟一般的在一起度过。就连中间那一年实习期,他们也会整队一起下部队实习,因此大家都很在意平时的友情。
“最新一期卫报和铁血周刊到了!”赵小宝是一个十分高大魁梧的青年,今年已经十八岁,在普通只有十五六岁年纪的陆士第五期学员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这家伙原是一个辽东行省的乡兵,刚录入乡兵中,还没来的及受过训练,结果契丹骑兵袭掠边境,打到他们的乡上。县里乡兵们仓促随团结营一起集结守卫城池,这个黑熊一般的年青人,第一次上战场,就立下了斩杀三个契丹打草谷辅兵,并砍下一个契丹狼骑战兵首级的丰功。而他付出的只是背上挨了几刀。除多了几道以后随时可以向人炫耀的疤痕。什么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