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把你的心上人弄进了大牢,你回来解救她的吧?”
百里烨……
湖心亭一事和王府下毒一事他已知晓,这次他身在局外,自能辨别是非。
他知道两件事都与赵娉婷有关,但是,他又不愿相信,这两件事真与赵娉婷有关。
他的心里很矛盾,故此,他现在最不想提的便是赵娉婷,偏生,岳宁提了,还提得这般没心没肺。
难道,这个女人一点也感受不到他对她的心意吗?
这该死的女人!
百里烨气得心肝脾胃肾都在叫嚣:“我是那种人吗?”
“嗯!”岳宁毫不迟疑地点头:“我觉得,应该是。”
“你……”
百里烨气得无话可说。
他停下手中的碗筷,烦闷地瞪了岳宁一眼。
“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说话?”
“不能!”
岳宁强势回瞪,关于赵娉婷的事她不想拖,她想知晓百里烨的态度。
“百里烨,关于赵娉婷的事你回避不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谈什么?罗阳县主已死,末夏也已死,你若还有新的证人,证据,本王陪你走一趟京兆尹也无妨。”
说得也是,在没有新的证据前,谈了也是白谈,只会徒增烦恼,闹得两人不悦。
偏生,岳宁固执地认为百里烨是在袒护赵娉婷,继而变了脸色。
她觉得自己很憋屈,愤愤然。
“百里烨,你不要偏袒赵娉婷,这次有人替她顶罪,下次,她的运气未必依旧那么好!”
岳宁说得义愤填膺,百里烨听得越发烦闷。
偏袒,他有吗?
也许吧!
其实,他只是不想提,不愿信罢了!
曾经,赵娉婷是一个温婉善良的姑娘,怎会突然变得如蛇蝎一般?
百里烨不知,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他从未真正看透过她?
静默......
气氛一下僵凝。
岳宁很不喜欢这种死静的感觉,刚放进嘴里的葱油煎饼都觉不香了,食之无味,如在嚼蜡。
“百里烨,我知道你喜欢赵娉婷,我也不想纠缠在你们二人之间,你给我一纸休书,我给她腾位子。”
她说得飒爽又硬气,却一点也不理智。
理智的时候她会想到银钱的事,然,此刻她不理智,便是硬绷着,输人也不可输势!
百里烨越发烦闷,眉心狠狠皱成了“川”字,幽暗深邃的瞳眸深处好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这个女人……
他为她披星戴月,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只为亲眼见到她安好。
她却只想要一份休书!
心莫名很痛,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般,无法呼吸。
百里烨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如有火炭在灼烧,艰难地问出三个字。
“为什么?”
“做你的王妃太危险,需得处处提防着算计,小命还难保,我不想活得那么累。”岳宁实话实说。
百里烨抿唇,原来如此,他竟不知道,原来做他的王妃竟是一件危险的事。
心,越发的痛了。
痛得他不愿放手,痛得他只想将她独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他深邃的眸睨向岳宁,一字一句:“本王若不同意呢?”
好可怕的眼神,岳宁知道百里烨这是生气了。
但是,她不怕!
暂时拿不到休书便罢了,鼓起勇气她要为自己争取一点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