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青色的晨曦卷着鱼肚白，带出了冉冉升起的红日。

刹那间，红日夺目的光辉绚烂了整片天，淹没了那片火光。

姑苏沉香愣怔半晌，最后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

「齐王妃，您竟已看穿了我的身份，我也没了活路，你杀了我吧。」

「本妃为何要杀你？」

「我是细作，冒充姑苏沉香骗了你们。」顾清灵羞愧地垂下头，声若蚊蝇。

岳宁巧笑：「你冒充姑苏沉香骗的是皇后又不是本妃，在本妃眼里你就是姑苏沉香，你与顾清灵没有关系，顾清灵已经死了，死在了那间民宅的大火中。」

岳宁把话都说得那么透了，若是顾清灵还不懂，她便是个傻子。

她知道齐王妃有放她之意，更知道齐王妃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她道：「齐王妃，关于罗刹门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他们抓了我的父亲，并以我父亲和姑母的性命作挟，逼我假扮姑苏沉香来接近你。」

「他们逼迫你接近本妃的目的是什么？」岳宁追问。

顾清灵摇头：「上面只要求我先取得您的信任，至于任务，他们还没说。」

「看来，罗刹门的人还没有完全信任你，你只是放在棋盘上吸引本妃注意力，掩护医馆里那个假顾清灵的一颗棋而已。」

岳宁的推测没错，她好似有双能洞穿一切的眼眸。

顿了顿，岳宁看向姑苏沉香，眸光坚定。

「顾清灵，你原本只是个转移本妃注意力的备胎，现在正主已死，本妃相信不久后罗刹门便会启用你这个备胎。」

顾清灵有伪装被看穿的窘迫，也有伪装被看穿后的解脱，她神情复杂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岳宁继而继续发问：「皇后知道你是假的姑苏沉香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以此可以确定皇后是不是已经与罗刹门的人有了勾结，或者说，皇后也是罗刹门里的人。

「我不知道皇后知不知道，因为姑苏沉香出生在姑苏家族的旁支，皇后从未见过，我是通过一个姑苏族人在柳州引见到瑞王面前的，那时，那个族人还带了姑苏婉儿与我同去，瑞王认得姑苏婉儿，故此，他们对我的身份没有怀疑。」

顾清灵这个答案，虽还不能直接说明皇后是否与罗刹门有勾结，但是，足已证明姑苏家里有罗刹门的细作。

「皇后将你塞进齐王府，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岳宁继续追问。

「皇后只让我观察齐王是真瘫还是假瘫，若是假瘫，就让他真瘫了，若是真瘫就让他再也站不起来。」

「好狠毒的女人。」岳宁咬牙。

无影也气得青筋暴起，唯有百里烨风轻云淡，好似听着与他无关的事情。

岳宁抚上顾清灵的肩头，语重心长：「顾清灵，你要活下去就要继续做好姑苏沉香，你知道吗？」

也许是岳宁坚强的意志感染了顾清灵，她眸光坚定地点了点头：「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我才有机会替爹爹报仇。」

看到少女内心燃烧起来的斗志，岳宁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