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寝宫里寒梅绽放,红的,黄的,粉的争奇斗艳,冷香四溢,依旧掩盖不住这红墙灰瓦下的冷清,如雪风般刺骨。
这里不是冷宫堪比冷宫。
自打九皇子出生后,皇帝就再也没来过这座寝宫。
光阴荏苒,时光如梭。
一转眼七年的时间过去了,七年的「忍饥挨饿」可以让一个女人的意志坚强,看破红尘,也可以将一个女人腐蚀成魔。
皇后就是后者。
她对秦嬷嬷道:「秦嬷嬷,小年夜皇帝会带皇子们祭灶神,家眷齐聚后花园,那时候,我们也该做些什么了,可不能让齐王妃那丫头将本宫的便宜白占了去。」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秦嬷嬷退下。
瑞王龙行虎步,神采奕奕地进了宫。
这次他没去找娘,而是直接去了御书房找爹。
御书房里,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正襟危坐,兢兢业业地批着奏折。
听闻太监通传:「瑞王殿下求见。」
皇帝只掀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走至眼前的瑞王,云淡风轻地应了句:「晟儿来啦,有什么事就说吧。」
旋即,皇帝的眸光又落回了奏折上。
瑞王拱手一揖,朗声道:「父皇,儿臣查到当年二弟的死因,乃添香楼一种特制的迷香所制,此香添加了一味海外毒药,可至幻催情,让人心跳加速而死,死后看不出任何中毒迹象。」
「哦,此话当真?」皇帝心里一震,再不似先前的云淡风轻。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来到瑞王面前,迫切道:「可有证人,证物?」
瑞王将一卷锦帛摊开。
「父皇,您看,这是李呯大人手写的血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了二弟当年的死因,而且,关于那个迷香儿臣也已遣人去添香楼弄了一些过来,将这些香交给太医院的太医们,让他们一查便知真假。」
「好,晟儿此事做得好!」
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再没了高高在上的威严,他眸里氤氲起水雾,那是一个慈父对已故孩儿的缅怀。
他拍了拍瑞王的肩头,眸光灼灼带着欣慰。
「晟儿,此事非同小可,若太医院查出此香果真有问题,父皇会将禁卫军一半的军力还给你,拿下添香楼一事全权交给你去做。」
瑞王没想到这么快禁卫军就能失而复得,虽然只收回来了一半,但是,那也是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
皇帝再次叮嘱:「晟儿,若太医院查明此香果真有问题,无须再彻查可直接捣毁添香楼,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须沉住气不可伸张,瞒住所有人包括你的母后知道吗?」
瑞王从皇帝希冀的眸里看到了他对自己的肯定。
那种肯定也是一种鼓励。
瑞王像被老师表扬的孩子,刹那间浑身燃起激情澎湃的斗志,激昂道:「父皇请放心,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
瑞王没有多想,皇帝为何要他瞒住皇后。
他也不会多想,只当此事涉及曹家产业,隔墙有耳,谁知道他母后的宫殿里有没有曹贵妃的眼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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