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里围观的学子们越来越多,大家热血沸腾。
岳宁振臂高呼:“各位学子请为本妃评评理,本妃的夫君在前线保家卫国抗击戎人,本妃却在后方受人欺辱。”
她手指罗阳县主:“今日一早,罗阳县主不顾本妃的婉拒,以曹贵妃之名强行将本妃带来此地参加茶话会。”
转而她又指向侍卫:“现下本妃要离去,此人又以曹贵妃之名阻我去路!”
岳宁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大有窦娥冤无处话凄凉的悲愤。
“本妃倒要问问,刁难本妃是否真乃曹贵妃所为?若真是她所为,那的她目的何在?后方欺辱抗戎将领的家眷无异于动摇军心,她居心何在?……”
岳宁将矛盾上升到国家安全的层面上,再不是女儿家的小打小闹。
她慷慨激昂的一席话,点燃了学子们沸腾的血液。
他们指着罗阳县主口诛,毫不留情。
“齐王保家卫国,奸佞小人趁机戕害家人其心可诛!”
“妖妃祸国!”
人群中不知是谁,别有用心地吼出了这句,一时间引了来众学子们的附和。
“妖妃祸国!”
……
罗阳县主慌了神,气得身子发颤。
这在岳宁意料之外,又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不怪她将计就计,借学子闹事。
这是小人物的无奈,若不将事弄大,上面的大人物一只手便能将真相掩盖,将黑白颠倒,到头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唯有将事弄大,人尽皆知,上面的人才会有所顾忌,才不容易一手遮天。
今日之事,若是运作得当,不说能扳倒曹贵妃,让罗阳县主失去县主的荣耀,斩赵娉婷一臂应是没有问题。
面对众学子的唾沫星子,罗阳县主早已失了理智。
她怒指岳宁,直呼其名。
“岳宁,你算什么王妃?你在这里妖言惑众对当朝贵妃不敬,本县主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平日里罗阳县主仗着曹贵妃的宠爱,还有齐王对岳宁的漠不关心,从未将岳宁这个王妃当回事。
气急之下本相毕露,忘了尊卑。
她越是这样,旁人越是觉得她猖狂,狗仗人势的猖狂!
那些饱读诗书的学子们将礼仪尊卑看得甚高,自是厌恶罗阳县主的行为。
岳宁借机继续:“罗阳县主,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县主而我是王妃,莫说本妃无罪,即使本妃有罪也论不到县主来治罪。”
她说得义正言辞,转而铿锵有力地质问:“罗阳县主要治本妃的罪,莫不是早已目中无人,能一手遮天了?”
“你你你……”
罗阳县主语塞,气得心火乱蹿,颤着身子,手指岳宁“你”了半晌也你不出个屁来。
赵娉婷搀着她,想替她说些什么,刚起唇,轰的一下学子们又炸开了锅。
“恃势凌人!”
“狗仗人势!”
……
愤懑的口号声响起,一浪接一浪,将赵娉婷的话语淹没,连个泡儿都未起。
怎么会这样?
今日的茶话会,明明是为让岳宁出丑而设,到头来却是罗阳县主自食其果,被学子们口诛的唾沫星子溺死。
罗阳县主情绪失控,终于发狂,纵身一跃跳至岳宁面前。
她抡起膀子,挥出一拳,堪堪向岳宁脸上招呼而去。
眼看岳宁躲闪不及,即将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