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笑了笑不接他的话，纵身一跃跳到马车上，打开车厢门钻进了马车车厢。

刚进车厢，一股刺鼻的药味便扑鼻而来。只见燕南飞坐在巴掌厚的毯子上，背靠着车厢，脸色跟在黑木崖顶时比起来好看了不少，然而他的眼神却空洞麻木，就和一个死人的眼睛一般。

见李察进来，燕南飞眼珠子转了转，看了他一眼随即看回原处，一言不发。

片刻之后，李察打破了沉默，道：“在黑木崖顶上听明月心说，你和青龙会的七龙首淳于莫迪私交不错？”

燕南飞淡淡道：“你不用探我的话。别人认不出我，但是你一定认得出我。在知道傲无常要挑战我之后，我一直都在想他为何要挑战我，直到我见到了你我才明白。他是你手中的一根试毒针，专门用来试我的。”

马车外时刻关注车厢内动静的上官金虹和杨延玉二人听见燕南飞这句话浑身一震，眼中同时闪过一道精光——燕南飞这话相当于是承认他就是公子羽的替身！

李察也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问道：“你说你蔷薇剑客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为何甘愿去给公子羽当替身？”

燕南飞突然暴怒道：“一号人物？我算哪号人物？我的剑都是抢来的，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眼里何曾有我！”

他苦笑道：“加入青龙会之后，我苦心孤诣在青龙会中培养我的势力，想要背靠青龙会闯出一片天地。可是就在我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公子羽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轻飘飘地一句话将我所有的努力顷刻间化为乌有。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的行动，我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那些动作，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只可笑的猴子在耍猴戏罢了。”

“他并没有杀了我，而是要我当他的替身。他知道我的一切，对于燕南飞，他比我还要熟悉。但每次当他的替身时我都会戴一张人皮面具，在心中告诉自己燕南飞不是他公子羽的替身，公子羽的替身并不是我燕南飞。”

李察轻声笑道：“这话倒是没错，你在公子羽眼里不是替身，只是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罢了。”

燕南飞并不气恼，而是突然平静了下去，朝李察嘿嘿一笑道：“我是棋子没错，但是我并不是可以丢弃的棋子。相反，公子羽用我下了一手精妙绝伦的好棋。西门瓜，你为何不想想，在江湖上所有人都关注黑木崖顶的时候，公子羽他现在在哪？”

李察身上一股恐怖的气势轰然爆发，掀翻了马车的车顶。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南飞脸上满是疯狂之色，大笑道：“世上只有两样东西能打败大龙首，你阻挠了他得到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却阻止不了他得到另一样。西门瓜，我输给了傲无常，但是你们所有人却都输给了大龙首！”

没等他话音落地，李察便冲向了车队最前方的花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