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哥诶,你是不知道我媳妇啥脾气,她要是知道我从外面沾花惹草,真敢把我废了!您高抬贵手行不?这事儿没想象中那么麻烦,让里面那小妞回去,其他事情我自己看着来行不?”我冲小佛爷点头哈腰的作揖。
小佛爷续上一支烟,沉思几秒后道:“咱们先去谈老六的事情,晚点再研究你和弟妹之间应该怎么着吧。”
“哥,慎言!她真不是弟妹,你弟妹从几万里开外的HB省呢!”我忙不迭的纠正道。
小佛爷挑了挑眉毛,回头冲肥波他们笑了笑,拍了两下我的肩膀道:“行了,准备出发吧,据说蓝旗军新上台的几个龙头都是从内陆流窜过来的,你毕竟在内陆地区呆的时间久,需要怎么沟通,待会看你的,我很少跟正经八百的华人打交道。”
“佛哥,咱们是赔钱还是直接开磕?”我多嘴问了一句,在崇州市、石市道上谈判就两种情况,要么是谈赔偿,要么就是互相叫号宣战。
小佛爷抚摸下巴颏,深思了几秒钟后道:“赔钱吧,这事咱们毕竟理亏在先,三十万美金往回的礼钱咱们都能接受,不过能少出一分尽量少一分,咱们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你也清楚。”
老六慌忙出声:“佛爷,祸是我惹出来的,有什么麻烦我一力承担,不能让大家跟着一起受损失,钱是咱们拿命豁出来的,这么平白无故的给别人,我心里不舒服。”
“知道不舒服,证明你还有心,以后做事做人多想想,你们都给我记住,钱的作用是服务人,只要人活着,多少钱咱们都能拼的回来,命丢了,就什么都没了。”小佛爷一反昨晚上的暴躁模样,语重心长的看向我们说道。
“是!”我们几个忙不迭的点头。
几分钟后,夜总会的大胖子派人通知我们,已经跟蓝旗军的人商量好了谈判地址,“好了,出发吧!拐子、肥波把家伙式带上,以备不时之需!”小佛爷面色肃穆的吩咐几句。
之后我们几个一块跟随他朝着小院外面走去。
坐在车里,我脑子不停的琢磨,待会见到对方的人应该怎么谈,从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跟人谈判的事情,我没少干过,但是每次的结果貌似都不欢而散,小佛爷的意思很明白,哪怕认个怂,只要处理清楚就OK。
说老实话,弄死一个普通马仔,赔偿二百多万人民币,这事儿就算在国内都是首屈一指,拿我们和稻川商会的人打比方,平常我们两伙开战,只要警方不干预的前提下,就算死人了,顶塌天也就是二三十万的安家费。
见我长叹短嘘,旁边的拐子笑着安抚:“见机行事就好,不需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佛爷是不愿意惹事,不是惹不起事儿,如果佛爷想较真,屠了蓝旗军,咱们也照样可以安然无恙的回金三角。”
佛爷回过脑袋,有些不悦的瞪了拐子一眼:“拐子,不要给大家贯彻这种思想,金三角没有尺度,咱们可以胡作非为,但是离开金三角,咱们就是平头百姓,忍一步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是打我入伙以来,头一次见到小佛爷训拐子,不过也刚刚好证明小佛爷做人有自己的原则,从本心里讲,他其实还是渴望自己生活在一个拥有法纪的国度里。
前面带路的“尼桑蓝鸟”车拐进了一间宾馆的大院里,我们也接跟着开了进去,哪知道我们刚刚开车进入大院,外面的两扇铁皮大门就被“咣”的一声关上了,二十多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拎着一米多长的镐把将门口给彻底封死了。
小佛爷很无所谓的瞟了一眼后视镜,朝着我微笑道:“三子,待会的谈判你来进行!我们几个谁都不会多说一句话,你认为该硬咱就硬,你认为该软咱们就软,赔钱无所谓,但是记住,不能落下面子!谁要是给咱们难堪,我也肯定会让他们下不来台。”
“嗯,我记住了!”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门口那二十来个拎着洋镐把的青年引起了我的注意,根据我之前和肥波的聊天,得知缅甸这边的小社会干架基本上都是用卡簧或者砍刀,在异国他乡见到这么具有中国北方特色的混子武器,我心里头顿时生出一股子异样的感觉,心说:“难不成今天还会碰上点什么奇迹?”
我们从车里下来,四周顿时如同潮水一般涌出来几百号拎着各种家伙式的小青年,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我们,将近两个足球场大小的院子里,围堵的满满当当的全是人,看的就让人头皮发麻,看来这个蓝旗军在缅甸的实力真心不一般啊。
整个大院里,除了我们这辆车以外,再无别的任何机动车辆,就连之前拐进来的那辆带路的“尼桑”车也不见影踪。
“佛哥,看来是场鸿门宴啊!”我忍不住想骂娘。
小佛爷斜嘴叼着香烟,半闭眼睛好像在打盹,压根没有回应我的话。
我们五个人如同大海中行驶的一叶扁舟,站在原地进退不得,周围是几百号“蓝旗军”的马仔团团包围,小佛爷拍了拍我肩膀,递给一个放心的眼神:“该怎么进行就怎么进行!”
我提了口气,撞着胆子扯开嗓门喊叫:“我们是来跟你们龙头谈判的,麻烦带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