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的笑容已经变得勉强,“我想找知瑜谈点家事,按理来说,你应该回避一下的。”
程知瑜下车以后,钟厉铭很自然地将她护在身旁。他冷冷地看了眼邵清,一点也不退让,“她是我的未婚妻,她的家事就是我的家事。”
钟厉铭总是胡乱给自己安排身份,程知瑜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她的目光穿梭在他们身上,仿似他们谈论的人并不是自己。
这话倒让邵清诧异。她太过意外,那不可置信的表情毫无掩饰地暴露在脸上,“未婚妻?我之前怎么都没听说?”
钟厉铭不咸不淡地说:“她的事,你能知道多少?”
邵清被他噎住,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那行,我们都进屋谈吧,站在这里多不好看。”
手一直都钟厉铭牵着,程知瑜只能上钟厉铭的车。邵清本想说些什么,但被他一记略带警告意味的目光摄住,最后只能退让。
“你怎么来了?”程知瑜扣好安全带后,问他。
私家小道一路畅通,钟厉铭驾车时很放轻,但脸部线条却绷得很紧,“我妈告诉我的。你来做什么,明知道是鸿门宴也要来送死。”
宋宅地处棠海市西部,而他居然能先她们一步赶到,程知瑜实在好奇他的车速。她低着头听他的教训,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宋宅的气派与钟家的可谓不分伯仲,程知瑜已是司空见惯,此时并无心情欣赏。她抬头却发现许宥谦站在二楼的露台上,他双手撑着护栏,右手指间还夹着一根地点燃的香烟。
下车以后,钟厉铭看到她一脸呆滞地看着前上方,顺着她的视线,他也看到站在露台上的人。
许宥谦掸了下烟灰,接着便懒洋洋地吸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钟厉铭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搂过程知瑜的腰,语气淡淡地说:“进去吧。”
宋家的近亲齐聚一堂,富丽堂皇的客厅虽大,但此际却显得有些许拥挤。程知瑜知道他们都不怀好意,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心中涌起几分忐忑。钟厉铭似乎看透她的紧张,他坐在她身边,用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怕。”
程知瑜先去给宋启松上香,她的表情很淡漠,整个过程都没有露出丝毫的哀痛。
邵清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客套一番以后,她便向程知瑜介绍各位长辈。在场的是宋启松的两个胞弟极其家人,还有几个是邵清娘家那边的人。许宥谦一直没有下楼,而宋启松的大哥以及前任宋夫人的儿子都不在。
在坐的人基本上都认识钟厉铭,他们心知这个男人得罪不起。他们早闻程知瑜被钟家收养多年,但却不曾听说她跟钟厉铭的关系是如此亲密的。钟厉铭摆明就是来护着程知瑜的,他们始料未及,原本准备好的招数基本上都无法施展。
众人只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有些人趁着气氛尚可便跟钟厉铭攀起了关系,不过全被他不留余地地挡回去。
邵清好几次向他们使眼色,但无人理会。她按捺不住,于是便挤到程知瑜身旁,和善地说:“知瑜,我们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程知瑜也猜到他们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约自己见面,她看着邵清,“嗯?”
“你应该已经知道,你的父亲将自己名下的两成股份转移到你名下。你这些年都在外面生活,对宋氏的经营和管理的都不熟悉,手中握着这股权也没有什么意义,你有没有兴趣将它们出让?”
“我们不缺钱。”程知瑜还没来得及开口,钟厉铭已经先她一步说,他搂住她的肩,“况且,这怎么都是她父亲最后给她的东西,就算是没用也应该留着。”
宋家的人一脸不悦,但又不好发作。坐在角落有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嗤笑了声,不屑地说:“她不就是个野种,凭什么分到二伯的股份。”
“小旭,你怎么说话的。”邵清低喝,脸上没有半分歉意,他不过是说了他们最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罢了。
程知瑜早料到会受到这样的侮辱,她虽然做好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时仍是觉得委屈和难堪。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愿意有这个虽家财万贯却毫无血性的父亲。肩头倏地一紧,她微微仰头看了眼钟厉铭。
钟厉铭修养极佳,不可能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他漫不经心地看了那小伙子一眼,转头对邵清说:“小孩子不懂事,别怪他。”
邵清一时间倒分不清他话中的真假,她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钟厉铭环视着那群各怀鬼胎的人,“你们如果对遗嘱不满,大可以向法院提出诉讼,我们随时可以奉陪。”
他们肯定是不满宋启松遗产的分配,但那份遗嘱是按足程序立下的,根本找不到半点的漏洞。除非向法院提出诉讼并获胜诉,他们才有机会剥夺程知瑜继承遗产的权利。
程知瑜什么都不懂,但钟厉铭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他们之所以会选择庭外和解,是因为一旦上诉,宋启松的所有财产将会被冻结,直接地影响都宋氏的运营。依照宋氏现今的运营状况,他们不会出此下策。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邵清强作镇定,她看向程知瑜,“宋氏毕竟是我先夫的一生的心血,家里人对公司也十分看重,因此我们才冒昧地提出这种请求。”
客厅里的气氛很紧张,钟厉铭却一副闲适的模样,他玩着程知瑜的手指,连眼皮都没抬,“那你们打算出多少钱?宋氏最近三个季度都出现亏损,我以为你们的可流动资金已经十分紧缺,就算有,也不应该用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宋启松的两个胞弟双双变了脸色,宋氏对外公布的财务报表早已被财务部的会计处理得漂漂亮亮,只有极少人知道宋氏的盈亏状况。钟厉铭这样直白地说出来,无非是向他们示威,同时也给宋家一个警告。
邵清根本没想过要用市价赎回将要落在程知瑜手中的股份,把程知瑜约到家里不过是想威逼她发表放弃继承权声明书。她的道行不如他们高深,她气得发抖,丢下一句身体不适便躲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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