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狡辩,你和那褚太太就是蛇鼠一窝。”
“我怎么会褚太太一个阵营呢?我是你妹妹,肯定站在你这边!”翁美芯安抚他,“哥,你别着急,我有办法,能找到最好的律师给晶晶争取最大的补偿,你先跟我出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既然清白没了,赔偿肯定是争取得越多越好,这样才能保晶晶和你们后半辈子,对不对?”
翁国道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走吧哥,褚家有钱,这次的事情,我一定让他们脱层皮来补偿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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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国道最终还是听信了翁美芯的话。
他觉得翁美芯说得挺对的,现在全世界都知道翁晶晶清白没有了,接下来要嫁豪门的希望微乎其微,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敲褚家一笔,保后半辈子无忧,才是最好的选择。
翁美芯拉着翁国道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阮明月和阮向葵。
阮明月一转头,看到病床上的阮向葵双手紧攥着被子,手背上的青筋都起来了,她明显很害怕,也很紧张。
“小葵,你放松些,已经没事了。”阮明月伸手摸了摸阮向葵的手。
“姐!”
阮向葵一把抱住了阮明月的腰,靠在她怀里,浑身轻颤不止。
“小葵,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妈和舅舅藏着什么秘密?”
阮向葵没有回答,只是呜咽着哭了起来。
“你先不哭了,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阮向葵还是不说话,只是抱着阮明月的动作越发紧了。
“小葵,如果你连姐姐都不相信的话,那你还能相信谁?你说出来,任何事我们姐妹都可以商量。”
阮向葵终于被阮明月说动,她指着门,对阮明月说:“姐,你去把门关一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好。”
阮明月走到门口去把门合紧了,又折回床边。
“现在可以说了吗?”
阮向葵咬紧了唇,似乎在做什么心理建设。
“小葵,说吧。”
“我怕你接受不了。”
“我接受不了?”
“你和段祁州,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阮明月心里一个“咯噔”,她以为阮向葵不知道她和段祁州的关系,可原来这丫头什么都知道。
“这件事情和我们在没在一起有关系吗?”
“有。”
“小葵,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出来。”
阮向葵低着头,不敢看阮明月的眼睛:“姐……我之前无意听到妈和舅舅聊天,他们说……他们说……”
“说什么?”阮明月彻底急了。
“他们说,段祁州的母亲是他们害死的。”
那天是段秋明向翁美芯求婚的日子,阮向葵原本很开心,为自己操劳了半辈子的母亲终于摆脱了家暴的父亲,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她正准备去恭喜母亲,却听到了母亲和舅舅在房间里的对话。
“小妹,你嫁进段家之后,可一定得帮衬帮衬晶晶,晶晶学历高,是我们花钱捧出来的一颗明珠,我们翁家以后可得指着晶晶活了。”
“哥,这还用你说吗?以后只要有我一口肉吃,就饿不着你们一家。”
“算你有良心,不枉我帮你除了那个活死人。”
“哥,你别说了。”翁美芯很是警觉,“从今天起,你自己注意言行,你从来没有去过康养中心,你从来没有见过冯素玲,更没有拔过她的呼吸机,你记住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我不会乱说的,我还指望着你过上好日子呢。”
“……”
晴天霹雳。
阮向葵听到母亲和舅舅的对话,差点被吓得心脏病发。
“为人子女,怎么可能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幸福呢。”阮向葵哽咽,“可是,如果她的幸福是牺牲别人的生命得来的,我又该怎么祝福?”
阮明月定在原地,太阳穴“突突”地乱跳。
难怪,从那天开始,阮向葵就对母亲翁美芯彻底转变了态度,她不愿参加母亲的婚礼,不愿参与与段家有关的任何一件事情。
阮明月一直以为,是阮向葵变得陌生了,原来不是,变陌生的,一直都是母亲翁美芯。
“我每次看到妈,就会想到她和舅舅说的话,我每天活在罪恶之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阮向葵攥着阮明月的衣角,昂头看着她,“现在你也知道了真相,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一边是生她们养她们的母亲,一边是法律道义,她们该怎么选择?
阮明月这才幡然醒悟,原来妹妹一直一个人扛着这个难题。
她们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