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我知道,月月现在没有精力谈恋爱,但这不妨碍你追她啊。人家正是度难关的时候,你能帮衬的地方得多帮衬,给人留个好印象,知道吧?”
周仲谦无奈,但最终还是应了声。
“嗯。”
**
月底,翁美芯的案子开庭。
庭审那天,下了好大的雨,阮明月和阮向葵都去了法院。
钟意一看到阮明月,就把她拉到了一边,轻声对她说:“阮小姐,有件事情和你提前说一下,你妈这个案子,几乎没有减刑的可能性,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你之前不是说可以从我妈精神这个点切入吗?”
“你是说翁女士有重度抑郁和重度焦虑症这件事是吧?”
“是的。”
“我查过了翁女士的病历报告,首先,她患有重度抑郁和重度焦虑这件事在她指使他人杀人之后,等于说两件事情完全不相干,其次,翁女士的病理报告是假的。”
阮明月一怔:“假的?”
“嗯,我已经确认过两遍了,这是她找人伪造的。”
阮明月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想当初,翁美芯借着自己有重度抑郁症这件事情,对阮明月以死相逼,要她离开段祁州,阮明月也照做了,甚至,她为了照顾翁美芯还住进了段家……现在,钟意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什么是真的?
翁美芯对她,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能进去了吗?”阮向葵过来问。
“我不进去了。”阮明月说。
“姐,你怎么了?”她们说好了一起来陪母亲翁美芯等一个结果的。
“我在外面等。”
阮明月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情绪去面对翁美芯了。
她觉得在翁美芯的世界里,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她好像从未在自己的母亲身上获得过真心和尊重。
“可是,你不进去我有点害怕。”阮向葵说。
“那我陪你进去。”
周仲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这会儿正往她们这边走。
“仲谦哥!”阮向葵一看到周仲谦,眼睛亮了一下。
“进去吧。”周仲谦说。
“好。”
大家都进到庭审内场去了,外面的走廊里只剩下了阮明月一个人。
她坐在长椅上,思绪纷乱。
这时,长椅的另一头忽然落下一道身影。
阮明月扭头看了一眼,是段祁州。
她还以为段祁州不会亲自来呢,没想到,他也来了。
两人相互望了彼此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地坐在长椅的两端,像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外面雨声潺潺,时间静静地在两人之间流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庭审终于结束。
隔着人群,阮明月一眼看到戴着镣铐的翁美芯,她满头银发,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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