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县令的做法,也有点这个意思,让主簿跑上一遭,显得县令自个儿懂人情世故,凡事都能安排妥当,在卢少业这里不求有错,若是又能得到卢少业的赏识,往后提携一二那自然是最好。
而且据沈香苗所知,县令一直也算是人人敬仰的好官,时常能听说一些县令为民做主,除恶扬善之事。
人情如此,官场也是如此,沈香苗不是固执之人,对这些人情世故也有所经历,也能理解这样的做法。
而且,于她本人来说,能和县令牵上了线儿,总归算是有个靠山,往后若是卢少业不在此处,也算是有个能照拂一二的人,不至于那些居心叵测之人随意的上门欺负了她去。
沈香苗想到这几层的关系,笑道:“多谢县令大人如此细心周到,尤其这铁锅瞧着做工精细,拿着又是轻便。初四时,卢少爷估摸着要到家中用饭,到时候便试一试这铁锅吧。”
这话,一是表明了卢少业年中便要来家中用饭,可见对沈香苗的厨艺当真是十分喜爱,他此行不虚。
二来呢,沈香苗既是说要用此锅炒菜,也就是会在卢少业面前美言几句。
洪品兴大喜过望:“辛苦沈姑娘,多谢沈姑娘。”
“应当的,洪主簿客气了。”沈香苗笑道:“洪主簿既是来了,刚好家里头摆着饭,如今天色还早,不如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洪品兴受宠若惊,但也只能是连连道谢后婉拒:“今儿个大年三十,在下也得赶回家中与家人团聚,沈姑娘与家人的团圆饭,在下便不叨扰了,告辞,告辞。”
说着,便冲沈香苗拱手告别。
“洪主簿慢走。”沈香苗与家人一同送洪品兴出门。
洪品兴再次惶恐不安,连连摆手道:“沈姑娘留步,诸位留步。”
见洪品兴这般客套,沈福海只好张口:“那我便去送一送洪主簿吧。”
这次,洪品兴不曾拒绝,由沈福海领着出了门后,上了马车缓缓离去。
到了马车上之后,身旁没了旁人,洪品兴一拍大腿,喜笑颜开。
今儿个这趟,算是没白跑了,讨了沈香苗的欢心,回去还能在县令大人面前得了好,当真是好事呢。
而且,瞧着这沈香苗的确是秀外慧中,待人接物落落大方,比着寻常姑娘家见了官吏便惶恐不安或者羞涩扭捏的模样不晓得讨喜了多少,的确是个不错的姑娘,怪不得能入得了卢大人的眼。
还有,这沈姑娘的家人也是不错。
寻常人家,大多重男轻女,尊卑明显,尤其是子孙得了褒扬之时,父辈乃至祖父辈代为接受嘉奖的比比皆是,眼下沈香苗的家人却是始终不插话,不逾越,给了沈香苗足够的话语空间,可见平日里对沈香苗也是十分看重,敬重有加的。
的确是十分开明呢。
洪品兴捋了捋自个儿短短的胡须,十分满意的笑了笑,但随即又微微挑了挑眉。
对了,说起这家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