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连带着碗中的汤羹,也是洒的到处都是,原本干净的毯子上头,顿时一片狼藉。
曹康顺命人将那东西都收拾了起来,更是倒了一杯茶水来,送到案上:“皇上喝杯茶吧,消消气。”
面对着自小就伺候自己的曹康顺,秦铭晟原本恼怒的神情略微消散了一些,颇为颓的坐在椅子上头:“皇后,当真是太不像话了。”
“皇后娘娘身为人母,大约也是担忧大皇子罢了,一时情急情绪激动,皇上别往心里去。”曹康顺劝慰道:“到底是中宫皇后,皇上此举,只怕也会让皇后娘娘心中难过……”
这样的劝说,让秦铭晟越发的拧了眉:“正是因为她是中宫皇后,竟是做出此番举动,才让朕觉得寒心。”
“朕对泓儿可谓是抱有极大的希望,而泓儿也是不辜负朕的期望,凡事都做的妥妥当当,即便是突夏国提出来要以太子作为两国交换的质子,泓儿也十分识大体,知道该说什么话,如此也能谋些民望,朕百年之后也能安心让太子继位。”
“如此一个大好的时机,泓儿到是明白,也如此做了,按道理来说皇后也该如此,表现的识大体,如此才能有了好名声。”
“可她,竟是如此胡闹,更是在这里吵吵嚷嚷说要送六皇子去突夏国,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岂非要说她这个皇后,自私凉薄,说皇后不顾大局,分不清局势?说朕厚此薄彼,如此后宫岂非人心惶惶,朝政更是不稳?”
“这皇后,当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上次是,这次也是。
从前俞氏的温柔体贴,明事理懂进退,可谓让秦铭晟十分喜爱,更是颇为尊重,原本以为年岁渐长,俞氏即便容貌不复从前,也应该多了些平和与从容才对,断然不应该像现在一一般,分不清局势,辨不明事情,犹如泼妇一般。
秦铭晟深深的叹了口气,满脸的失望,怎么都掩盖不住。
而一旁的曹康顺,也是不再劝说了。
这个节骨眼上,俞氏做的着实是不太妥当,直接托了秦叡泓的后腿,更是被后宫其他嫔妃诟病,往后只怕是连朝臣都要议论纷纷了。
俞氏来尚阳宫的事情,尽管秦铭晟交代过不许有人对外透露半个字,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后宫许多人的,还是隐约知晓了此事。
对于此事,众人则是有些看戏的态度。
皇后摆明了要针对慧贵妃,这两个,一个是中宫皇后,另外一个,是宠眷不衰的贵妃,这两个斗起来,最后必定是两败俱伤,得益的是她们。
但同时,自然也是有些惶恐不安。
虽说秦铭晟因此怒气冲冲,将俞氏关了禁足,可到底结发夫妻,再如何盛的怒火,不过也就是暂时而已,且这质子之事,既是俞氏提了出来,说不准皇上也会让心里去,若是不让秦叡泓去,自然也就是其余的诸位皇子。
慧贵妃虽说被俞氏针对,可到底是皇上宠爱的妃子,子凭母贵的,到底也不一定就舍得送出去,而其余的皇子,便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