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之于法,怕是还早的很。”卢少业轻笑:“张意卿不是省油的灯,处处谨慎小心,怕是还要花费些时日,不过今日的确也算是让我们有了些许眉目,知道此时与他绝对脱不开干系,这样倒是也知道该如何去查了。”
“也罢,不想这个,总归是迟早的事,急不得一时。”卢少业放下手中的茶盏,道:“这几日,沈姑娘那边如何?”
“一如往常。”友安笑道:“现如今众人皆知沈姑娘与公子有交情,谁人还敢惹了沈姑娘去?各个都上赶着巴结呢,公子尽管放心就是。”
友安这话,原本只是想让卢少业放心沈香苗的境地,保准没人敢欺负了沈香苗去,但此话说罢,倒是让卢少业扬了扬眉。
“众人皆知?这可不算是个好事。”
友安闻言,却是笑了起来:“怎的不是好事,可是大大的好事呢。公子久居庙堂,大约总是担心树大招风,有些关系总是想刻意藏上一藏,免得上头有些人起意或者误解。可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这上头有了靠山那可是实打实的好事,旁人均是心生敬畏,不敢招惹不说,还会给上几分颜面,这关系处起来好处,事儿都会好办一些呢。”
“话是这般说,但是这也只是对了寻常百姓而言罢了。”卢少业抿了抿唇,道:“若是对于张意卿这些人而言呢?”
友安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对于这些人而言,若是他们知晓沈香苗与卢少业关系匪浅,说不准也会想到是卢少业对沈香苗另眼相看,关键时刻,拿了沈香苗来威胁一二。
“那该如何……”友安想到这一层时,顿时便慌了一慌。
先前卢少业大张旗鼓的派人将宋全友等人送到县衙审问,又明里暗里的暗示对沈香苗十分看重,惹得县令都打发了主簿到沈香苗家中又是拜年又是送东西的,随后还声势浩大的专程到沈香苗家中做客,又出了沈福田一家人碰瓷之事……
各种事都闹得沸沸扬扬的,现下怕是许多人都知道此事了,这个时候才说不妥,怕是有些晚了吧。
怪也得怪公子您当时头脑一热,只想着护的沈香苗周全,并不曾想了太多去吧。
不是有个词来的,叫……
对,色令智昏!
友安一边想,一边十分复杂的瞧了卢少业一眼。
卢少业瞧见友安那模样,颇有些恼怒的伸手给了友安一个“爆栗子”。
“莫不是你在笑话我不成,以为本公子便没了法子不成?”卢少业“怒”道:“这有何难,从此往后我便不再去找她,时日一长,旁人便觉得我不过就是喜好口腹之欲的浪荡公子哥罢了,倒是更符合了我此时纨绔的模样。”
卢少业说着,嘴角的笑容越发显得狡黠。
“公子当真能忍得住不吃沈姑娘所做的美味佳肴,我可听说沈姑娘这两日教了孟记糕饼铺子的孟维生,做了那五彩汤圆出来,颜色雅致,滋味甜美,更是有不用下锅煮,直接拿来吃的汤圆,劲道甜糯……”
卢少业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友安怎么这么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