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让了路,让沈香苗过去,却是随后站在了原地,不曾跟上。
在那烧火的夏冰顿时十分诧异:“外头究竟是何人?你怎的也不跟上去,若是来人对姑娘不利可如何是好?”
夏冰拍了拍围裙上的草木灰,站了起来:“不行的话我去叫水苏姐姐过来,免得姑娘受了委屈。”
“我的好姐姐,你可千万别添乱了,咱们那在这里该忙什么忙什么吧,这种事还是少管为宜。”冬青急忙拦住了夏冰,更是不由分说的把已经站起来的夏冰按了下去。
夏冰先是十分疑惑,但随即又醒悟过来,刚要失声喊出来,好在反应及时,赶紧捂住了嘴巴。
许久之后,才压低了声音道:“是,的确不宜多管,还是赶紧做活,做活。”
说罢后,看了冬青一眼。
两个人相视一笑,讳莫如深。
这边,沈香苗不疑有他,来到院子里头往大门口走。
期间不曾看到冬青或者夏冰跟上来,颇为诧异之时,却又觉得兴许方才冬青是受了好大的委屈,还不曾收拾好情绪的缘故,所以也就不曾多想,只一心想着去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
待到门口之时,看到门口的两个人的模样时,沈香苗便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方才冬青那副模样,估摸着是特地想着让她亲自过来瞧一瞧吧。
沈香苗嘴唇紧抿,更是深深的吸了口气,稳了许久的情绪之后,这才开口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又?回来?”卢少业走到了沈香苗的面前,笑道:“你既是如此说,难不成以为我已经走了不成?”
“我一直都在,不曾离开半步呢。”卢少业轻声说道:“只是思来想去的,总觉得夜半到访,远不如清晨造访的好听些,所以这才重新敲了门。”
原来,卢少业不曾不辞而别,而是为她思量,所以才有这样的举动。
而方才,她还满腹的心思,满腹的怨言,现在想想,着实是惭愧了些。
有着些许的羞愧,有了失而复得的欣喜,还有满腹复杂的情感此时忽的便涌上心头的繁杂,让沈香苗的眼眶再次湿润了起来。
“瞧你,眼圈都红了,估摸着当真是以为我不辞而别了。”卢少业微微皱了皱眉,再看到沈香苗头发上的那枚银发簪时,更是叹道:“发簪都不曾戴,想必是了。”
沈香苗抽了抽鼻子,从腰中抽出帕子来把湿润的眼角给擦拭干净,带了些许的鼻音道:“你又不曾看到过,怎的就晓得我是今日不曾戴了发簪,而不是平日里从未戴过。”
“自然是知道的。”卢少业往前在沈香苗的耳边低声说道:“我昨夜见你妆奁里头,那枚发簪放在最容易拿到的位置,而且发簪油光发亮,显然平日里时常戴着的。”
怎的忘了,这卢少业大理寺少卿,平日里专门查案,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如何逃得过他的眼睛去?
沈香苗稳了稳情绪,转了话题,道:“快些进来坐吧。”
“恩。”卢少业应了一声,领了友安往里头走。
吕氏从厅堂里头出来,张口询问:“听着外头有动静,是不是你三叔三婶过来了?”
“娘,是卢公子来了。”沈香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