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龚掌柜指着沈香苗的手指颤了又颤的,终究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毕竟他现在,的确是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能反驳沈香苗的话来。
这样哑口无言的,自然是显得他理亏心虚了,这让龚掌柜心中一急,脸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龚掌柜怕是也晓得自己无话可说了吧,既是无话可说,便不要再说了。”沈香苗冷笑道,抬头瞧着头顶上的日头:“这天儿也不早了,各家都得开门做生意的,总不能耽误了大家伙的世间。”
自己觉得理亏心虚是一回事,让旁人提出来,尤其是眼前这沈香苗提了出来的,越发让龚掌柜觉得这脸上挂不住,气愤难当。
“不说旁的,反正你们这儿就是不能再有这冰皮月饼!”龚掌柜喝道。
“此事,也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沈香苗冷笑道。
“那不如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龚掌柜倒是也下了狠心,一脸的阴狠之色,道:“不如咱们便试试看,看看你若再弄这冰皮月饼,我会如何在你们蜀香阁跟前撒泼打滚儿,让所有人都不能在这吃饭?”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蜀香阁不让旁人做生意,你们的生意也别想着好好做,到时候倒是要瞧一瞧,是你们弄点冰皮月饼好处大,还是我让你们亏得多!”龚掌柜说着话的时候,看沈香苗似乎一言不发的模样,觉得她心中必定是有了惧意的,便有些得意起来。
“怎的,你不信不成?”
“信,如何不信?”沈香苗冷笑道:“龚掌柜心思歹毒,大有鱼死网破的决心,我又如何不相信阴险无比的龚掌柜会做出来这等没皮没脸之事?”
“只是……”沈香苗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甚至越笑这声音越大,大有笑的前仰后合的架势了。
这叫龚掌柜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我自然是笑龚掌柜无知了。”沈香苗勉强止了笑,道:“龚掌柜既是觉得自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可又知晓对于我而言,也是如此呢?”
“既是龚掌柜不让我们做生意了,这恼羞成怒之下,我是不是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了呢,到时候若是一怒之下喊上几个人来的,把龚掌柜痛打一通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若是这些个人里头的,若是再有几个下手不知道轻重的,将龚掌柜打死了,或者不小心打成了残废,又该怎样呢?”
“龚掌柜,你说呢?”沈香苗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让龚掌柜顿时惊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来。
指着沈香苗愤怒道:“你这般口出狂言,又想做伤天害理之事,也不怕这生意关门大吉?”
“关门大吉又如何,不过就是损失点银子罢了,往后再做了旁的生意补回来也就是了,倒是龚掌柜你,若是成了残废,这往后……”
“说白了,我不过是一时的事儿,龚掌柜是一辈子的事儿呢,若是龚掌柜觉得朗朗乾坤之下,作奸犯科必然要被县太爷判了刑罚的,那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即便我要遭受牢狱之苦又如何,龚掌柜这若是残废了,可是补也补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