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之前,倒是有些话,也得提前和你说上一说才行。”苏文清道。
苏修远恭敬回道:“先生请讲,学生洗耳恭听。”
“你是有功名在身上的,往后必定是出仕为官,现如今你年岁不算大,已是有所成就,往后不说你前途不可限量,也可以说是一片光明。”
“水涨船高,你地位越发的高,这婚配按说也会挑选高门之女,现如今你既是对沈姑娘有意,我与你师母也愿意前去求取,促成良缘,但我还是要问了你,毕竟沈姑娘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算不上大家世家之女,往后若是有一日你飞黄腾达,可会嫌弃糟糠之妻?”
苏文清说这些话时,表情比方才更加严肃。
古往今来,戏文也好,传言也罢,这一朝金榜题名,想着攀龙附凤,将家中糟糠之妻休弃的比比皆是,苏文清不得不问清这个问题。
若是到时候有心走这一条路,那此时便不要娶妻,孑然一身,自是无愧于心,更不会被人诟病。
“先生。”苏修远的表情也比先前越发的凝重:“方才学生刚刚说过厌恶那些趋炎附势之人,更是要肃清这股不正之风,既是如此,我又如何会做那种违背人伦纲常之事?”
“先生放心便是,学生虽年轻,但这些事情却也是明白了,既是娶妻,那便是要真心实意的视妻子为家人,又岂会因为荣华富贵轻易抛弃自己的家人呢?”
“娶妻当娶贤,不必在意家世门第,苏姑娘温柔贤惠,十分孝顺母亲,又疼爱幼弟,又是擅长理家管事的,沈姑娘是极好的,学生觉得十分合适。”苏修远笑道,脸颊都微微红了红。
自然了,沈香苗心是大了些,又有些爱财了些,脾气更是倔强了些。
当初在劝沈香苗之时,被她一通反驳,苏修远当时也是十分气愤的,甚至对沈香苗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却也觉得这大概是事出有因吧。
她是长女,多年前没有了父亲,上头的寡母身子又不好,弟弟又年幼,据说从前也是被大房一家欺负的,在这样的家境下长大,这性子自然是倔强,行为自然也会泼辣些。
更是因为过怕了从前的苦日子,所以才想着赚更多的钱,往后还让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苏修远不停的这么告诉自己,便也就渐渐能接受了此时的沈香苗,这更是安慰自己,往后他做了官,沈香苗成了官太太,自然便也会顾及丈夫的名声,顾及自己的身份,不再去当那样敛财的商人,更不会满身带着浓浓的铜臭味。
毕竟往后的时间还长,自然是可以慢慢的教导,以她的聪明才智,自是可以做一个贤良妇人,从此红袖添香,举案齐眉。
苏修远这般想着,这脸上的笑容便是更多了几分。
苏文清看苏修远说这些话,觉得这么多年的教导没有白费,顿时十分欣慰:“你既是如此想,便是最好的。男子生来便是要顶天立地,肩抗大任,更是要重情重义,不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事,才不枉到这世上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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