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关厚冲着门便啐了一口,心底里更是暗骂了一番。
黑心肝,贪得无厌的家伙,怪不得长得脑满肠肥的,平日里还不晓得坑害了多少好处呢,这种人死了后也得下十八层地狱!
柳关厚谩骂了一阵之后,心底里才舒坦了一些,转悠了两圈之后,才悻悻离去。
听着外头没动静了,宋全友脸上的笑意到是多了几分:“这个姓柳的,表面和和气气的,说不准这会儿早已把你我骂了多少遍了呢。”
“大哥既是晓得他表里不一,也该知晓他是何等人,更是晓得他的那些话不可信。”胡康应这会儿还为方才与柳关厚一同被宋全友说道了两句的事还耿耿于怀。
宋全友自然是听出来了胡康应言语中的抱怨之词,呵呵便笑了起来:“康应老弟啊,你还是年轻了些,不晓得什么叫做表面与内在的不同,你瞧着我表面责骂与你,和那柳关厚说道了两句好话,可你怎的没看见我又从他那要了一袋银子过来?加上这个你再思量一下,我是向着你,还是向着他?”
宋全友笑着,将那蓝色的钱袋子打开,将里头的银子尽数都到了出来。
银子虽然都是碎银子,但是数量不少,总的算起来,也得有十来两的银子。
“康应兄弟,若是我不表面上压一压你,捧了捧他的话,如何还能再从他手中要银子呢?”宋全友将其中的半数拿了起来,塞到宋全友的手中:“忍辱负重,才能做了大事不是?表面上的面子都是无用的,只有捞到手里的东西才是真的,康应兄弟,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胡康应瞧着自个儿手掌心里头白花花的银两,再想想宋全友所说的话,整个人顿时如醍醐灌顶,彻底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非但如此,胡康应还想起了一件旁的事。
胡康应记得,原先镇上那十里香的葛掌柜,说起来是宋全友的堂妹夫,当时就因着和沈香苗起了争执,结果被沈香苗给收拾的不轻,最后十里香百年招牌给彻底的砸了,生意做不下去,只能举家搬到了县城里头另谋生计。
宋全友和葛长柏的妻子宋氏关系不薄,葛长柏和宋氏也不是能咽的下这口气的,肯定会找宋全友说道一番,可宋全友始终也不曾对那沈香苗出了手。
而这回,在柳关厚找上门来之后,宋全友也始终不曾说了与沈香苗之间曾经的过节,只是满口答应此事,还要来了一大把的银钱。
这其中,说不准便有些借刀杀人之意。
借了此事将沈香苗彻底的给收拾一通,最后说起来还能说是始作俑者是柳关厚,他宋全友不过是听了柳关厚的一面之词,被其蒙蔽了而已,回头即便县城查了起来,宋全友还有话可以说,甚至,还从柳关厚的身上捞上了一大笔的银子。
这已经不是一石二鸟了,而是一石多鸟!
而这,就是宋全友所说的忍辱负重,方能做了大事。
胡康应越想越觉得宋全友心思缜密,越想越对宋全友佩服万分,冲宋全友拱手道:“大哥睿智,小弟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