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越先是茫然自个儿究竟错在何处,这会儿听到“陆泽轩”问他半年里发生了何事时,更是不晓得究竟该从何说起。
正在犹豫之间,黄越忽的瞧见了“陆泽轩”那阴沉的脸色,吓得一惊,顿时口不择言道:“这半年里,倒是也不曾发生何事,小的打理的铺面生意也还好,不曾出了什么事儿,也赚了些银两,家中母亲也还健康……”
卢少业听着黄越絮絮叨叨的说些有的没的的事,脸色顿时阴沉的如同锅底一般。
说他傻,还真是傻起来了。
一旁的友安这会儿都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道:“少爷哪里要问的是你的事儿,少爷要问的,是有关沈姑娘之事。”
黄越一听这个,先是一愣,接着恨不得给自个儿两个嘴巴子。
是啊,“陆泽轩”在意的是人家沈香苗,问的便是有关沈香苗之事,他还在这儿巴巴的说自个儿的事儿……
脑子莫非被猪吃了不成?
黄越既觉得懊悔,又觉得难堪,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半晌后才略恢复了些自然,瞧着“陆泽轩”那阴沉的脸色,暗暗下了决心,觉得自个儿无论如何也得给自己挽回些脸面来,免得被人看低了去。
紧咬了牙关。黄越稳了稳情绪后,对着“陆泽轩”十分狗腿的咧嘴一笑,道:“说起沈姑娘这半年里的事儿啊,那可得给陆少爷好好说上一番了。说起来,自那日我从县城回来之后,便马不停蹄的来找了沈姑娘表明追随左右的意思,谁知那日来月满楼寻沈姑娘不得,后来得知沈姑娘到了西街去买牛了,我便一路追到了西街去。”
“到了西街后,结果发现沈姑娘买了牛后,遇到个碰瓷的,非说自个儿被沈姑娘牵着的牛撞断了腿,沈姑娘英明睿智岂能被这些人蒙骗,三言两语识破了对方的诡异,还让对方当中丢人现眼呢。”
“可那人恼羞成怒之下却是要对沈姑娘大打出手,那巴掌眼瞧着都要落在沈姑娘脸上了,可沈姑娘可是吃素的?说时迟,那时快,沈姑娘不晓得从哪里拿了一根擀面杖出来,对着那人是哐哐一顿乱揍,揍得那人是哭爹喊娘的……”
“那场面,那身手,那个干脆利索,沈姑娘当时真是威风八面,令人佩服!当时我就觉得,往后跟着沈姑娘,绝对是我的福分,心甘情愿,追随左右!”
黄越口沫横飞的,说的是绘声绘色,连说带演示的,倒是颇有几分还原当时场景的模样。
卢少业也安静的听,神色自然也是越发和缓。
黄越见自个儿得了好,说的也是越发起劲。
“这事儿啊,还只是其一呢,这往后的事儿就更是显得沈姑娘厉害了。”
黄越随后将接下来的几件事儿也都大致讲给了卢少业听。
从孟记开张将那几个心思叵测之人好好收拾一通,到与德顺楼之间的竞争,沈香苗的运筹帷幄,再到家中与大方之间的纷争处置,还有最后有关柳家和宋里正之间的周旋。
一桩桩,一件件,都和卢少业说了个清楚。
“沈姑娘聪慧机敏,心思奇特,可也是个嫉恶如仇的,嘴皮子功夫厉害,身手也是不差的,到了这会儿,若是单挑,我还真没瞧见一个能敌过沈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