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等众人得知个中缘由时,一种说辞却在市井之间,悄然流传开。
这日,卢少业被传召前去尚阳宫面圣。
这原本并非是什么大事,更是十分寻常之事,只是来传旨的太监急匆匆的:“卢大人快些随奴一同去吧。”
这样的连声催促,且那太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更是往下落,俨然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这不免让人心生疑惑,更是心生隐忧。
“公公可知,是出了何事?”卢少业拱手询问。
卢少业家境颇丰,对传话办事的小太监们平日里出手十分阔绰,更是十分谦逊有礼,加上他原本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因此此时的小太监急忙回礼,道:“卢大人有礼,皇上只说让奴传召大人前去尚阳宫说话,旁的一概没说,因此奴也不知晓到底是出了何事。”
“只是从晌午时,皇上便一直闷闷不乐,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担忧太后最近身子不适的缘故,总之皇上此时心绪不佳,大人前去回话,还是得仔细小心为好。”
卢少业闻言,顿时心思一动。
太后身子不好,无外乎就是因为福王要去督造皇陵,所以称病想留住了他罢了,至于秦铭晟闷闷不乐的原因,必定是有这个缘由。
但若是仔细论起来,恐怕除了这个,还有旁的。
譬如现在京都之中令众人议论纷纷之事。
“多谢公公提醒。”卢少业连声道谢,跟着那小太监一起上了马车。
一路便到了宫中,很快到了尚阳宫。
有人替他开门,卢少业径直走入,向秦铭晟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秦铭晟抬手,却并不抬头,两个胳膊放在面前的案上,只轻轻的揉起了太阳穴。
“谢皇上。”卢少业起身,拱手道:“不知皇上传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你在外头,想必必定是比朕更加耳聪目明,必定也是听到了不少的新鲜事情,便说给朕听一听,看看现在京都之中,最为让人津津乐道之事,都是什么?”秦铭晟询问道。
“这……”卢少业顿时颇为迟疑:“微臣……”
“但说无妨。”秦铭晟发了话。
“是。”卢少业只好将迟疑都收了起来,只无奈道:“微臣遵命。”
“微臣这段时日,在外头听到了一些话,只说福王温和谦逊,博学广闻,极有孝心,更是广施恩德,乃是世上少有的贤德王爷……”
“而福王被派去督造皇陵,实乃是是大材小用,且皇上您这般安排,乃是嫉妒福王之能,更担忧福王民望超越自己,所以才随便寻了一个由头来,要将他赶了出去,更是要借机处死福王,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更说皇上您这般所作所为,全然没有帝王应有的宽容与仁心……”
卢少业十分迟疑的说完这些,再次行礼:“皇上息怒,微臣失言。”
“你这哪里是失言,不过说的是实话罢了。”秦铭晟语气之中怒火颇盛,咬牙切齿:“好一个福王,这是要来逼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