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说?”
“说不说?”
“快说!”
朱厚照满脸兴奋的拿鞭子抽打着阮福,审问着他。
“啊!”
“啊!”
“你倒是问啊!你问我了吗?你让我说什么?”
阮福被绑在架子上面惨叫着。
朱厚照停下挥鞭子的手,疑惑地对着左右问道:“我没问吗?”
“您好像是没问。”
朱厚照挠了挠头说道:“那行吧,重头再来。”
两个人架着他来到水缸前面,先把阮福的头按进水缸里面,他挣扎了一会之后,被拽了起来。
阮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不同于中国的黄色瞳仁里全是茫然,白色的皮肤上面一道道的血痕格外显眼。
“说吧,你是哪里人?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就是安南人,是奉了国王的命令,来到明国朝贡的。”
“安南国什么时候冒出来白人了?你当我傻呢?你到底是哪国人?是葡萄牙人还是西班牙人?”
朱厚照恶狠狠地说道:“别逼我再对你动刑!”
“我不知道你说的葡萄牙和西班牙,我就是安南国人!我是来进贡的使节,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朱厚照皱着眉头,难道不对?可是他的肤色和瞳仁颜色不对,这就是外国人的特征!
他猛地一拍脑门,自己陷入了误区,葡萄牙和西班牙还没有和大明建交,肯定是没有译名的,现在应该都是称呼他们为佛朗机人。
朱厚照一变脸色,温和地问道:“那我这样问你,你是佛朗机人吧?”
阮福面色一变,说道:“我是安南国的使节,我不是什么佛朗机人!”
“我这还有许多刑具,你要是再不说,让你体验体验,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刑具硬。”
阮福看着旁边的人在准备刑具,心中的害怕不自主的透露出来。
他神情萎靡地说道:“能不能给我个凳子,我好歹也是个贵族,希望能得到贵族的待遇。”
朱厚照示意了一下,就让他坐在了凳子上面。
阮福低着头,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来自佛朗机,是上一任佛朗机国王的私生子,当今国王是我的叔叔。”
阮福又解释了一下,所谓的佛朗机并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统称,他来自其中的一个国家,也就是朱厚照熟知的葡萄牙王国。
阮福按照西洋诸国有许多个国家,大概又三十多个,他的国家是其中比较强大的。
阮福用自己的母语说了一段话,他又用汉语说了一遍,这是他的名字,科英布拉公爵,若热·德·伦卡斯特雷。
“然后呢?接着往下讲。”
“按照明国的记事时间,我父亲在弘治八年去世了,我叔叔继承了王位之后开始打压我,我虽然贵为公爵,但是国内支持我的人很少,我开始寻求外援。”
“可是我的资产并不足以支撑下去,当时正好每年有商人把明国的丝绸和瓷器,运至佛朗机进行贩卖,我就跟他们搭上了线,也就知道了他们几经周转到了佛朗机,我想着亲自来明国收购丝绸,准备了三条船,可是我的叔叔却派人在海上袭击我的船只,最后到达安南的时候,只剩下了一条船,几十个手下。”
伦卡斯特雷继续说道:“我在安南暂时住了下来,并学习了明国的语言,因为珍贵的丝绸和瓷器的缘故,我很向往明国,这才借了阮氏的名字来到明国。”
“那你现在打算是什么?还准备回佛朗机吗?”
“我的叔叔现在是国王,他大权在握,我就算回到国内,恐怕也是阶下囚之命,还不如留在这里,我不准备回去了,我希望可以居住在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