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栀夏醒来时,江译已经离开了。
昨晚她那句“要不,你到床上来睡?”把江译折磨得不轻。
刚压抑下去的**也被重新勾了起来,他几步走过去,把卷成一团的人猛地压在身下亲,手上也不闲着,又是揉又是捏,一顿蹂躏心满意足后,才僵硬着身体忽地起身飞快进了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林栀夏几乎觉得自己被吻的快要窒息,她大口大口呼吸着,她愣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坐起来,从被子里拿出手捧着红扑扑的脸。
江译在里面待了许久才出来,他看着林栀夏叹了口气,意味不明丢下一句话:“林栀夏,别乱招我。”
“我怎么就招你了?”
林栀夏很是无辜。
但方才他身体的变化,她后知后觉也反应过来了,一想到他进卫生间是去干什么,林栀夏耳尖就不受控制一点一点变红。
江译留意到她脸色的变化,笑问:“知道我刚刚是去做什么了?”
林栀夏不答话,一把将被子拉过头顶,声音闷闷的:“好困,我要睡觉了。”
又重新卷回了一条蛆。
江译见状,勾唇笑一声,倒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林栀夏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睡得很沉,脑袋混混沌沌的。
醒来时看到空无一人的沙发,还觉得是不是自己昨晚只是做梦梦到江译了,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回来。
可当她碰到手上的戒指后,就确认了昨晚并不是一个梦。
江译真的回来过,还亲了她,给她戴上了他买给她的戒指,还说了那句——
“真的想娶你,林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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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过后,日子过得很快。
回来后大家进入高三下学期,学习任务变得越来越重,时间似乎不够花似的,才专研几道大题,一天就过去了。
林栀夏自从拿到了北艺的入学资格,便开始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提高文化科成绩上。
在忙碌的学习生活中,时间过得很快,悄无声息地,三月份悄悄来临了。
三月的到来,也就意味着百日誓师在即。
六号那天早上的大课间,林栀夏问完一道物理大题从办公室回到教室,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匆匆跑出来的杨竹抓着手往后跑。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久不回来,原来是去找老何问问题去了。”
“怎么了?”林栀夏不明所以问。
“你忘了?”杨竹皱眉说:“今天是我们百日誓师的日子,昨天晚修回家的时候我不是还跟你提起了吗?”
林栀夏确实忘了,这些日子她有点不舒服,隔三差五就发个小烧,弄得整个人都晕乎乎混混沌沌的。
昨天晚修下课回家,她只记得杨竹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说了许多话,但具体说了什么,林栀夏是真的一点儿没听进去。
杨竹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忘了,边跑边道:“咱们赶紧下去吧,大家都去运动场了,应该就等我俩了。”
“好。”
来到运动场,果然已经乌泱泱聚集了许多人。
都是高三年级的。
可尽管是来参加誓师大会的,大家仍然没有很在意,清一色低着头,看着各自手里从裤袋掏出来的mini笔记。
有的是英语单词,有的是数学、物理公式。
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学习。
上一次参观誓师大会,是在去年的三月,学校为了激励高二的学生特意安排的。
百日誓师的流程其实和去年看到的没什么不同。
不同的,也只是他们不再是旁观者,而是变成了大会的当局者。
是以念宣誓词的时候,大家尽管再如何沉迷手中的笔记,仍不约而同神色严肃、语调沉稳一字一句跟着领读。
“百炼成钢,百日流芳,我们,注定成功!我们,必将辉煌!”
流程到最后,是过成人门,很多同学们的家长都来了。
林栀夏,陈晋凯和付朝昊他们仨的父母也不例外。
陈晋凯和付朝昊带着他们爸妈走在前面,林栀夏跟在后面,她捧着盛女士专门买给她的鲜花。
踏过成人门的那一刻,前面的陈晋凯突然停下,转过身,目光悠长看向身后。
付朝昊察觉到,停下来问他:“凯子,你怎么了?”
陈晋凯没说话,目光专注看着后方。
“看什么呢?”付朝昊疑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但下一秒他就愣住了:“大,大宁?”
林栀夏眼神一闪,下意识回头。
拱门外。
和煦的春日阳光下。
万晓宁不知何时站在了那儿,正笑容烂漫看着他们。
她周身都是耀眼的日光,白茫茫一片,很梦幻,让人仿佛置身在梦境中。
诚然,这确实只是梦境。
因为就在三人要往前跑去的下一秒,万晓宁摇了摇头朝他们挥手:“别往回走了。”
于是乎林栀夏他们停下了脚步。
万晓宁微笑看着他们说:“你们的前路无限美好,都应该要往前走、往前看。而我,只能陪你们走到这里。”
“再见,我的好朋友们。”
说完,她放下挥动的手,转身一步一步往后离开。
林栀夏想说话,可看着看着万晓宁的背影一句话也发不出来,急得都哭了。
陈晋凯异常沉默,他目光牢牢注视着万晓宁,然后一点一点看着她消失在自己面前。
呼~
一阵风吹过,带来一阵恍惚。
啪——
一声气球被尖锐利物戳破的声音。
三个人猛然回神,姿势还是刚踏进成人门的状态。
“我刚刚……”
付朝昊率先出声:“好像看见大宁了。”
陈晋凯垂着眸没说话。
脸上有湿意,林栀夏抬手擦了下脸颊,她低头看着手心的泪水,眼中瞬间起雾模糊了视线。
在他们十八岁的成人礼上,十七岁的万晓宁,回来看了他们。
还和他们说了,他们的前路一片美好,他们要往前看,往前走,不要回头。
可是过去已经很美好了,人往往都喜欢让自己活在过去里。
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
正因为有人让自己活在过去,把想记住的人都牢牢记住,不允许自己遗忘,那些人才会永远“活着”,永远活在他们的心中。
林栀夏有点担心陈晋凯的状态,拍了下他的肩膀:“凯凯,你还好吧?”
陈晋凯低着头,眼帘垂着,这段日子来的一切伪装都分崩离析。
他抬手挡住眼睛,声音透着浓浓的,带着强撑的哽咽,他“嗯”一声,道:“我只是……有点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