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最基础的植物生长练习,某些学生也得半个月才能练的像那么回事。
这是如今的他不能忍受的。
初试的第三天,人艺招考复试正式举行。
吴钢最近的心情极为复杂,他前阵子就听说,艺委会通过了院长关于徐容进入艺委会的提名。
如今,徐容已经正式成为艺委会的委员之一,而且还有传言,徐容要挂职演员队副队长。
副队长、正队长这些行政职级,他不在乎,可是委员的身份,让他难以接受。
他入院比徐容早的多的多,在院里演出的场次,也是徐容的几十倍,可是自个儿距离艺委会还差一大截呢,徐容这个入院满打满算才一年的新人,竟然跑到了自己前头。
倒并非嫉妒,而是意味着如果以后他参与排练新戏,徐容是有指指点点的权力,并且作为艺委会委员,即使他本人不想,也会被要求着指指点点。
接受不了啊。
可是看了《雷雨演出的视频之后,他的复杂又被浇灭了大半,舞台表演,讲究的是能不能“活”下来,˙整场戏看完,他只看到三个人在台上活着,徐容、濮存晰、于明佳。
可是三人之间,也是有所差异的,于明佳明显使用了情绪替代,因为她的处理,在某些极细微的细节上,存在一定的偏差。
而濮存晰和徐容的表现,看的令他这个没去过现场的人都感觉热血沸腾。
一大早,在距离首都剧场约摸五十米的距离时,吴钢恰巧遇见刚打车上下来的徐容,他的步伐强健有力,旁若无人,双眼眯缝,双唇蠕动。
吴钢忽地想起最近一段时间的某些传闻,不由恍然,他在寻找某个角色的状态。
“徐容。”
徐容转过头,瞧见吴钢,笑眯眯地瞧着他:“呦,小吴啊,今儿怎么来院里了?”
吴钢脸上的笑容当即凝滞,可是他又不好反驳。
徐容瞧着吴钢的神情,脸上的调侃之意渐渐褪去。
吴钢的眼神和他的面部表情稍微有点不协调。
仔细端详了几秒之后,徐容心中了然。
这家伙动刀了!
“你这是准备新戏?”
徐容却没回答他的话,一边走,一边问道:“你这段干嘛了,怎么都没见过你人影?”
“忙着拍戏呢。”吴钢见他老瞅着自己的脸,忙岔开了话题,“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变化挺大的?”
“嗯,啥意思?”
吴钢摇着头,道:“具体的说不上来,就是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很像,很像濮哥,跟个半退休的老爷子似的,虽然在努力模仿那股冲劲儿,但是少了点精气神。”
徐容想也没想地笑着道:“那肯定啊,以前我身上背着千把万的债务,不拼命根本不行,现在终于还完了,无债一身轻,自然也不需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了。”
吴钢轻轻地点了两下头,进了门,又忽地窜出了一句:“可是我还是觉得那个时候的你给我的感觉更好,面上虽然平静,但是如果仔细观察,那股神始终是在的。”
“是吗?”
徐容不大确定地嘀咕了声。
他如今早已不像过去,早几年,他要挣钱上学,要改善生活,而后,他又背上了巨额债务,几乎没有半点退路,不拼都不行。
可是现在,他手里握着京城两套魔都一套拢共价值一个多亿的房子,另外华宜的股票涨的按都按不住,如果全部变现,这辈子基本上已经再也没有奋斗的必要,支撑着他继续走下去的,不过是对表演境界的追求,以及最近诞生的一些责任感。
可是这些并不如过去那么强烈,因为他眼下的业务水平,足以吊打九成九的同行,也就没有那么着急提升的必要,而责任感,又不像满足自己的衣食住行的需要那么催人奋进。
晚上回了家,在吃饭的当口,徐容看向小张同学,问道:“小张,你说我跟以前比,变化很大吗?”
“啊?你说什么?”
小张同学嗦着筷子,压根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徐容道:“今天有个朋友跟我说,我现在的状态跟个半退休的人似的,少了点过去的精气神。”
小张同学歪头想了想,道:“有一点吧,但是这样不是挺好的嘛,干嘛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呀?”
这下,徐容确定了吴钢的话,因为这些年小张同学一直跟他在一起,论对他的了解,小张同学的感受一向是最深刻的,等了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道:“是挺好的吧。”
临到晚上,徐容坐在床头,无聊地翻着旧书,等翻到了一页,一句话映入眼帘:天下事无所为而成者极少,有所贪有所利而成者居其半,有所激有所逼而成者居其半。
出自《曾国藩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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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该早点更的,查一条接下来剧情进展的资料查了三四个钟头,死活查不到,还把自己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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