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和我爸交代了一声就离开了薛家,只是出了大门走一会儿后我才反应过来,我是打车来的。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zhuaji
这片是高档小区,平时出入的都是私家车,哪里能打到车回去?
只是我看了看来路,又不愿意回去再看到那栋宅子里的人,只好继续往前走,离开这片住宅区之后应该就能拦到车了。
往前差不多走了十几分钟,身后传来鸣笛声,一辆黑色辉腾从我身边飞速驶过,激起一片尘土。
只是那辆车子往前开出没多远后又突然刹车,然后开始往回倒,一直到我跟前停了下来。
车窗上贴了不透光的黑色贴膜,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我疑惑地停下脚步,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穿西装的陌生男人,个子不高,温和地对我笑着说:“薛小姐请上车吧,这边不好打车。”
我疑惑地看着他,再三确认我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人,“你……”
这人已经及时回答了我的疑惑,“我叫陈开,是陆总的秘书”,他说着已经为我打开了副驾驶后面位置的车门,我就看到了后座上一截手臂撑着座椅,西装的袖口上烫金的纽扣流转光芒,袖子下露出的手腕上带着的一款男士手表。
我只是迟疑了一下,考虑到陈开说的确实是实话,即便出了这片小区,也是不好打车。
于是我也没有再矫情,对着陈开笑了一下,道了句谢便上了车。
我还在迟疑着用什么称呼和旁边的男人打招呼,车子已经启动了。
我往旁边看了一眼,他靠着后座闭着眼睛假寐,并没有要和我搭话的意思,身上透着一股子疏离,和刚才在薛宅里给人的感觉大相径庭。
我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侧着头看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景色。
前面的司机和秘书也一直很安静,车内只能听到发动机的微微轰鸣声。
刚开始我还没什么感觉,只是没过多久,鼻端开始萦绕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在薛宅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我往旁边看了一眼,他不知何时将右臂搭在额头上,手心朝上,骨节分明的五根手指自然弯曲,整个人显得很是慵懒。
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突然就想到不久之前的尴尬,一下子就觉得车内有些闷热,不自觉地拿手在脸前轻轻扇了两下。
“很热?”
我扭头看过去,他的手臂已经放了下去,正在睁着眼看我。
我慢慢放下手,顺便将额侧散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是有点”。
我不确定自己脸上有没有露出也会让他联想的多余表情,说完之后迅速转过头去。
片刻之后,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身旁淡淡响起,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心理学上认为,一个女人做出将头发别到耳后的动作,只有两种目的……”
我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他,他却已经重新将手臂搭在额头上,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我旁边的窗户已经降下了一条缝,外面的风灌了进来,脸上的温度落下,浑身的不自在立马被吹散。
我没有再多想他刚才没有说完的话,低声道了谢,他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接下来陈开接了一个生意上的电话后向我旁边的男人请示,接着又问了我下车的地址,便再也没有人说话,车上一直保持着安静。
虽然路途并不远,我却觉得过了好长时间。
等到终于到了小区门口,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到旁边投过来的视线,才反应过来松气的声音似乎有些大了。
车子停稳之后,我对着身旁的人说:“谢谢……我先走了。”
说完之后也不看他的反应,迅速开门,下车,双脚落在实处之后才感觉这一路上不知道怎么放的手脚终于又是自己的了。
“等一下。”
我已经踏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勾起一抹笑,转回身看向那双深沉漆黑的眼睛,“表舅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他应该是被我的称呼膈应住了,眉头动了一下,又凝视了我片刻,随即靠回后座闭上眼睛,语气淡淡地说,“没什么,如果下次有机会,还希望能和薛小姐对奕一局,”他说完之后左手在座椅上敲了一下,陈开立马替他关上车门,对我笑着点了下头便上了车离开。
看着那辆黑色车子消失在视线里,我提了一路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这人不说话的时候会给人那么大的压力,至于他刚才的话我也只是当做他客套,并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