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许白心里是非常清楚的,这家伙最后也没什么好下场,貌似只要执掌了大权的太监,在整个大明朝,得以善终的,一个巴掌都数的出来,曹吉祥不过是碌碌之辈,自然也是逃不过这个铁律的。
南衙的人,他是一个都不会送到东厂那边去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这种事情,逗逗杨立可以,若是当真的话,那他许白就真是一个傻子了。
世上的事情,有时候真的很玄妙,就好像冥冥当中有感应一样,就在许白琢磨着东厂和曹吉祥的事情,在北京东华门北边的一处豪宅里,曹吉祥口中,也正提到许白的名字。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比许白年龄稍大的男子,而此刻,两人也正在谈论的,正是许白的年龄。
男子二十来岁,和曹吉祥的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地方,正是曹吉祥唯一的侄子曹钦,曹家这千亩地上的唯一的一根独苗,此刻官拜前军都督府同知,又因复辟之功,封昭武伯。
无论是官职还是爵位,曹钦觉得自己和此刻自己伯父嘴里的那个锦衣卫的指挥佥事,简直是天差地别,在他看来,就是逯杲,也不过是曹家的一条走狗,如今连那逯杲都在谋那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他锦衣卫的一个区区指挥佥事,算什么玩意?
“你要是看轻了这个小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曹吉祥慢慢悠悠的说道:“不管是陛下复辟,还是这次平石亨之乱,这小子都居功甚伟,你别以为你现在封了个伯爵,就觉得自己不含糊,他若是有你这么一个伯父,人家没准侯爵都敢做!”
“那他到现在,不也是一个无名小卒么?”曹钦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所以,我才说他的年纪才是关键!”曹吉祥哼了一声,感到一阵头疼,自己的这个侄儿,其实跟他儿子没什么区别,只是为人志大才疏不说,人还浮躁的很,如今京城里的局势风云诡谲,若是自己不给他说清楚弄明白,没准就会让他这性子惹出大祸来。
他现在的这个司礼监太监,可经不起任何的祸事的牵连,石亨虽然倒了,但是,徐有贞可一直都死死的盯着他呢,更被说宫里的态度,行错一步,对他来说,都可能是万丈深渊。
侄子不成熟没关系,可以慢慢的历练,但是,若是侄子觉得石亨倒台了,有自己这一个伯父就可以在京里肆意妄为,那就不是什么幸事了。
要知道,当初石亨最早被盯上,也是石亨的那个倒霉侄子,在无法无天的时候犯到了许白的手里。
“太子才多大,许白的年纪才多大,等到太子即位的时候,许白的年纪刚刚好,正是可以辅助太子身强力壮的时候,要知道,这许白可是皇帝的心腹,若是皇帝酬功的话,放到哪里也可以独当一面的,但是皇帝却是偏偏将他留给了太子!”
“那是他自己没把握机会!”曹钦一脸的不以为然,还皇帝心腹,皇帝在南宫关了八年,八年前,那许白还是一个拖着鼻涕的小孩儿吧!
“总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你的都督府里,没事别出去,锦衣卫那边的事情,也别惦记,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宫里就算是给谁,也绝对不会给你的,若是锦衣卫和东厂都成了一家了,你想,宫里的皇帝,宫外的太子,他们还睡得着吗?”
曹吉祥一脸溺爱的看着自己的侄子:“你喜欢舞枪弄棒的,多找些人陪你散心就好,北边不是有些家伙投过来的么,你从那些家伙中挑点人,也算是让你过过带兵的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