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似乎也不是不可能,若是逯杲一死,自己又因为这事情受到牵连问罪,这锦衣卫内,还有谁能和许白争锋?到了那时候,这指挥使的位子,许白简直是唾手可得。
“就是聊一聊!”许白点了点头:“我和他,两个人,指挥使大人你府上的家将,应该能确保我和他会面的时候,四周不会有别的人!” ̄︶︺ωωω.ωèňχùè㈠㈡.coм
“那也没人知道你们到底谈什么了!”袁彬呵呵一笑,不待许白说话:“行,这事情我答应你了,以前虽然说是帮了你一点小忙,但是总归心里还是觉得欠你的人情,此事过后,咱们算是扯平了,如何?”
“袁大哥严重了,这次是我欠袁大哥的,袁大哥放心,许白虽然有些莽撞,做事情也有些激烈,但是自问从来没有坑害过亲朋下属,这是许白的立身之道!”
许白拱手,严肃的说道,袁彬看着他,想说什么,终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对着外面叫了一声,刚刚带着许白等人进来的那个中年人走了进来,袁彬对着他说了几句,那中年人朝着许白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去吧,就这么说!”
中年人匆匆走了出去,屋子里许白和袁彬两人对望了一眼,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开口。
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两人要说的东西能有太多了,但是,这时过境迁,从当初南衙大牢一别之后,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若是在南衙大牢里,两人是彼此坦诚相待的话,那么此刻,两人总觉得在彼此之间,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隔阂。
而这隔阂,也让两人终究是有那么一点点顾忌,不能畅所欲言了。
“陛下的病情如何,指挥使大人清楚吗?”
良久,还是许白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在他们两人之间,除了公事,好像也只有皇帝作为话题了。
袁彬朝着他勉强笑了一笑:“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我可是从陛下染病起,一次都没进过宫!”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下来,好吧,皇帝的话题,实在是没法说下去,许白有些纠结,要不要继续换个话题的时候,袁彬开口了。
“我这个指挥使,可能干不了几天了!”
“嗯?”许白抬起头,目光露出询问之色。
“有人转弯抹角递了消息过来,若是我能主动请辞锦衣卫指挥使的话,或许在南京五军都督府里,还能有个佥事掌府事的位置等着我,虽然不知道是哪一军,但是能掌府事的话,倒是也有些权柄!”
“逯杲?”
许白轻轻的问道。
“不是他,他还没那个本事!”袁彬露出一丝苦笑的神情:“我也不清楚,我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到底碍着谁的事情了!”
“要不要我替你查一查!”许白开口问道。
“不用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是大致还是猜得出我在这位子上,谁不大舒服的!”袁彬似乎有些疲倦:“说实话,做这样的指挥使,远远没有我当初一个百户做的舒服自在,真要能离开这里去南京养老,这指挥使不做也罢!”
“南京是个养人的好地方!”许白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不过,我想的是安安静静的养老,而不是人到了南京,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找到我头上来!”袁彬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以为别人说的‘身不由己’这种话,都是屁话,等到年轻到了现在,我才真正知道,这人啊,太多的时候身不由己了!”
许白笑了一笑,深有同感的说道:“是啊,太多的时候身不由己了,这世上想要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人,又能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