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津仅仅只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沈运就回京去了,除了极少数人,甚至没人知道他来了天津这一趟,许白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宅子里家丁们操练的动静吵醒。
等待海贸的收益来填补东宫的亏空,显然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沈运都亲自来了,这说明太子那边,真是有些周转不开了。
“天津,天津能有什么捞钱的地方?”
面对着许白如此朴素而毫不掩饰的问询,童先有些发愣,在他心中,许白可从来不是一个对银钱有着多大的**的人,而且,做官做到许白这个份儿,若是缺银子花了,随便暗示一下,这天津的地方官吏,哪里还有不拎着银子上门的道理。
“那点银子,我看不上!”许白摇摇头:“这些事情,也只能和你商议,汪隅才学还是有的,不过,有的事情做事情还是不知道变通,你不同!”
“这‘变通’两个字,在大人嘴里此刻说起来,可不是什么好词儿!”童真有些苦笑的摇摇头:“看来大人想要的银子不少!”
“金子也可以,我不挑!”许白点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天津这边的千户所,那些庄子几千人,甚至整个南镇抚司,只怕以后都得从我这里走银子了,东宫那边最近不大富裕,若是能替太子分忧,我就多分忧一点!”
“这还真不是一点小钱!”童真倒吸了一口气,这是要养兵啊!
“太子知道这事情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上位者掌控下属,自古以来,只有两种手段是最见效的,一种是银钱,一种是权利!
你吃我的喝我的,自然要听我的话,而权利轻则让一个人从不像一个人到成一个人,从一个人变成人上人,自然就更会让人俯首听命,拼死效力。
同样,上位者最忌讳的也就下属不再需要这银钱和权利了,这意味着上位者再无法控制下属,童真或许智谋不是最高,学识也不是最好,但是对人心这个东西,却是比很多人都吃的透一些,他可是清楚的很,无论哪一个朝代,指望着下属靠着一腔忠义死心塌地,那简直就是最大的笑话了。
忠义,也是需要吃饭,需要养家糊口,甚至需要加官进爵,日子过的更好的!
而许白的这个想法,若是瞒着太子,那势必会招来猜忌,长此以往,他不敢说许白会变成石亨第二,至少,只要在太子心中有了猜忌之心,许白只怕日后想被重用都难。
“你说呢?”许白微微一笑,反问他一句,却是不肯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那就是太子同意了,或者是默许了!
他心里暗暗点了点头,然后,却是好像有几分火苗从心里点燃了一样,许白或许现在还没意识到这种默许对他意味着什么,但是,太子身边的人难道不清楚吗?难道说,太子真的对许白如此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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