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主事,被锦衣卫南镇抚司请去喝茶就请去喝茶,如果不是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多少人关注。
加上一个郎中,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都是刑部官员,这其中真的有什么关联也未可得知,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嘛。
但是,堂堂刑部右侍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请走喝茶,这事情,哪怕是有人想装瞎子看不到,也装不下去了。
第一个有反应的,就是刑部尚书林聪。
刑部尚书林聪,是一个标准的文人,履历也是从朝廷到地方,然后从地方到朝廷几次反复,算是任职经验比较丰富的一位,更令人惊叹的是,从正统年的吏部给事中,一直到如今的刑部尚书,他一步步的走上来,哪怕这期间经历土木堡之变,南宫之变,以及石亨谋反这些大事,他居然好像没受到什么影响。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能臣,而且,是一个深谙为官之道的能臣。
刑部自然是他的自留地,眼下帮他看管自留地的侍郎被太子的人带走了,哪怕是做给别人看,他也必须去东宫走一遭了。
“这个事情,是有的!”
面对林聪的询问,朱见深很是肯定的回答:“锦衣卫指挥使被士子冲击而死,刑部有失察的地方,不过眼下此事尚未定论,缉事厂的人找刑部的人问询一下,不至于林尚书这么大惊小怪吧!”
“我倒是不想大惊小怪!”林聪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和蔼的老头,闻言几分苦笑:“殿下,你的人前前后后从我刑部带走三名官员了,其中还包括了右侍郎田文第,你不能老是盯着刑部不放啊!”
“那我该盯到哪里?”朱见深转头,饶有兴趣的问道:“莫非此案林尚书已经查出了什么端倪?”
“那倒不是!”林聪果断的否认:“我就是想对殿下说,我三司本是一体,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参与了此案,殿下对刑部如此看重,万一有人觉得是我老朽无能,那老朽只有卷起铺盖回老家种田去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朱见深:“殿下不希望老朽回老家种田去的吧!”
朱见深笑了起来,林聪这话他听得明白,至少他清楚,林聪还真不是徐有贞的人,论起资历来他比徐有贞可老的多,甚至不客气的说,哪怕徐有贞权倾朝野,但是,依然有那么一部分人看不起他,而林聪就是这看不起徐有贞的这一小部分人之一。
那么,一个不是徐有贞的能臣坐在这刑部尚书的位置上,对朱见深来说,这么重要的位置,当然不能轻易拱手让人。
朝堂之斗,不是非你即我,要分高低见生死的,更多的时候,在两派斗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在一边看热闹的人更多,这些人或者资历、能力,或者名望、勋爵,甚至对大明来说,这些人比那些在朝廷争斗的人来说,更是国家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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