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落幕,告别了诸位官员之后,沈忆宸一行新科举子,也走出了顺天贡院。
就在此时,萧彝靠了过来,拱手对着沈忆宸说道:“解元郎今日提携,在下感激不尽。”
望着萧彝这番认真严肃的模样,沈忆宸却不以为意的笑道:“连提携都用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大事呢。”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说实话,沈忆宸是真没把这点出风头的机会给当回事,帮助萧彝也没想着要什么回报,纯粹的顺水推舟。
“对于解元郎而言可能是小事,但对于我萧彝来说,却是一份大恩情。”
萧彝说的可不是什么客套话,他出身寒门农户,属于标准的底层士子。
这种出身于微末的士子,没有发迹前在很多人眼中是没有价值的,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手相助。甚至因为文人相轻跟家境贫寒,萧彝一路走来还遭受过很多的嘲弄跟轻视。
沈忆宸身为国公之子,解元之尊,当初在茶棚看见自己寒酸样子就以礼相待,鹿鸣宴上更是送出良机。
这等君子风度、大气格局让萧彝折服,也深深记下了沈忆宸今日的帮助。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沈忆宸也不再强行推辞,毕竟有人记得自己的好,总比多一个仇人要强。
就在沈忆宸准备拱手告辞的时候,说仇人,仇人就到。
孙绍宗带着几位跟随他的新科举子走出了贡院,正好跟沈忆宸打了个照面,脸色非常的难看。
不过这次在他的身边,还有乡试亚元贺平彦,他看到沈忆宸倒是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解元郎,今日在鹿鸣宴上展现的才华文章,让在下真是仰慕不已啊。”
“贺兄客气,拙作罢了。”
之前在进入贡院的时候,贺平彦出面给了双方一个台阶,并且还主动落后一步,以示解元为尊,把里子面子做到十足。
这些举动让沈忆宸对于他的印象不错,所以说话什么的都比较谦虚低调。
“解元郎,你这就是过谦了。”
面对这话,沈忆宸不置可否的笑笑,再继续谦逊下去,就显得有点假了。
客套完毕,贺平彦也开始准备说点正事。
“解元郎,在下托大的问上一句,你跟孙兄之间是否有些过节?”
这里的孙兄,毫无疑问是指孙绍宗了。
“一点无关痛痒的小问题罢了。”
沈忆宸很无所谓回了句,确实这种摩擦在他眼中,就是一点小问题。
当然,在孙绍宗眼中是不是,他就不知道了。
“大家都是乡试同年,同唱过《鹿鸣诗》,理应团结互助,未来在仕途上也有个助力。”
“刚才出门的时候,我跟孙兄也谈过,都认为冤家宜解不宜结。如若解元郎愿意给这个薄面,在下当一回和事佬,在京师雪聆阁设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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