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先生注意身体,切勿过多劳累。
沈忆宸嘱咐了一句,现在进入到寒冬腊月,虽说是黄河水流量最小的时期,有利于堵上溃坝的决口。但同样河风呼啸,寒冷刺骨,
自己目前手下就卞和这么一个统筹大局的幕僚,要他身体出现什么不适,沈忆宸真得累趴下。
“东主,你也保重身体。’
自从离京之后,卞和是看着沈忆宸一天天忙碌消瘦下去。
年轻人是底子好,可也经不起这般劳累,他要是倒下,河工大业整个大明朝野,再无人可以撑起局势。
望着卞和的身影远去,沈忆宸也没有继续在屋内带着,而是叫上苍火头等矿工护卫,杀气腾腾的直扑阳谷县衙。
自己天天在张秋镇吃沙子忙前忙后,这群山东布政司官员,仅仅是在祭河大礼上漏了个面,转身就回到县城养尊处优去了。
之前想着那二十万两银子,沈忆宸忍气吞声任由他们去,反正这群人留在张秋镇治水,估计也是帮倒忙,
但现在跟卞和对话后,水利银的压力让沈忆宸感觉忍耐到了极限,今天必须给自己一个说法跟确定的交付期限!
阳谷县衙内,布政使洪英正在房中舞文弄墨,一副闲云野鹤的模样。如今山东本地事务大权,基本上被巡抚张骥给掌控,赈灾治水大业,被沈忆宸给包揽。
他一个名义上的一省主官,结果落得个空闲,无事可做。
就在洪英落笔描青之时,书房大门突然被人给一把推开,闹出的动静让他手上一抖,快要大功告成的书画瞬间报废。
这般变故让洪英心头大怒,抬起头下意识就想训斥闯入之人,却发现对方一身绯袍,同样怒气冲冲的样子。
整个山东省境内,绯袍大员屈指可数,能这般放肆的更是只有一个,他就是沈忆宸!“洪藩台,几日不见,你可真有闲情雅致!’
沈忆宸看见洪英还在悠闲的作画,更是感觉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出言讽刺了一句。“沈佥宪,不知突然到访,可有何要事’
洪英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如今形势比人强,他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得罪沈忆宸
“既然洪藩台问了何事,那本官就开门见山,想知道各州县征调的二十万两银钱,到底多久能到账
“那本官问你,可了解左参政马辉国”
“下官仅仅听闻过。”
听闻过
简宁的这句回答,让沈忆宸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意笑容,好些日子没有敲打,这家伙还是油滑了。
“简长史连日奔波,可能劳累导致记性不好,本官再让你好好想想。’
沈忆宸的话中有话,让简宁瞬间明白对方是有备而来,赶忙拱手解释道:“下官确实与马参政交往不深,再加上王府官吏身份特殊,仅仅打过几次交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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