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郭成用岁月带来的沉淀,看穿了局势走向,四十来岁的薛淳很明显无法接受失败的如此不明不白,他更接受不了千百年祖制被沉忆辰给推翻践踏。
就在他想要振臂高呼给众人打气的时候,沉忆辰回过头来目光冷冷注视在薛淳的身上。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无形的极致重压,以及堪堪到了临界点的杀意。
就如同老师李庭修笃定的那样,沉忆辰确实做不到一场无差别的杀戮,毕竟这样做的就跟嘉靖帝大礼议时间用皇权,打断士大夫阶层的嵴梁骨没什么区别。
轻则引发天下大乱,重则可能改朝换代了,整个国家的文脉都无法恢复,文人的风骨跟气节全无,只剩下一群只会阿谀奉承的软骨头。
但是杀鸡儆猴,拿一个薛淳来立威,沉忆辰还是敢做的。哪怕就是河东学派领袖薛瑄在这里,他也保不住胆敢继续领衔“作乱”的嫡子!
这股无形的威严让薛淳喘不过气来,想要说的话语卡在喉咙中无法表达。身后的家仆也意识到沉忆辰满满威胁,他明白自家少爷性格有些自视甚高,说不定会愣头青一般的硬顶。
于是赶紧靠近拉了拉衣袖轻声告戒道:“少爷,郭大儒已经看清形式选择退让,现如今沉忆辰兵强马壮加之掌控大局,千万不能与之对抗,退一步海阔天空。”
其实不用家仆告戒,薛淳心中就已经萌生出退意,只不过碍于颜面强装镇定罢了。现在了有了台阶下,他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诸位,郭大儒既然不愿参与政事,那么鄙人身为后辈更不好越俎代庖,就此别过。”
说完之后,薛淳担心下面会有人把自己给架住,立马转身大步离去,不给众人丝毫反应时间!
局势的陡然反转,着实让下面抗议的士绅阶层,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还大义凛然说要对抗到底,甚至于抵达天听拨乱反正的郭成跟薛淳两位大儒,就这么当个甩手掌柜走了?
“郭大儒跟薛先生退让了,那吾等怎么办,还继续抗议沉阁老新政吗?”
一名年轻文人呆呆询问了一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拿什么抗议,胸膛去顶神机营的枪口吗?”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老老实实回家准备交税吧!”
另外一名读书人略带自嘲的回应了一句,果真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堂堂大儒跑的比自己还快。
“诸位,文人胸怀天下,就应该为国分忧,区区每亩两斗的田产税算不得什么,在下愿为大明做出一份贡献!”
有些人还在自嘲,有些人却已经彻底看清楚局势,非常义正言辞的宣布支持沉忆辰新政。
虽然征粮纳税是有些肉疼,但是凭心而论沉忆辰一条鞭法把各种苛捐杂税跟徭役给整合了起来,并且明确制定了每亩两斗的征收标准不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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