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她身上唯一的留下的印记,就是将她打磨成型吧,然而打磨的代价如此之大。
及至到了我宫里,她拉着我的手,问我:“娘娘神色仿佛有些郁郁,不知是何缘故?”
“且要与你说呢,我弟弟赵宥在京里犯了事,把允妃的弟弟给打成了公公……”我愁眉苦脸地道。
“打成了公公……是我想的那个公公吗?”她忍俊不禁问道,一张脸像是注入了光辉,我们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一起撇下各自夫君,同聚一宫夜话的辰光。
“是啊,所以前几日才放他出来,皇上说,他这性子,该去前线,把一身力气往敌人身上使……”我皱着脸道,“此事没有出圣旨,只出了口喻,这次你们回华南,他也随军一道出发。”
“我明白了,你是想我帮你看顾着是吧?”
“是呢。从小当个宝贝似的宠着,结果长大了跟头蛮牛似的。”我苦笑道,“他倒不是不能吃苦……哎,你只当是一个姐姐的多心吧。我的亲人所剩无几了,宥儿去了华南,我又管不了他,只能烦你多操心了。”
“和我你还这般生份。”她倒是显得很自在,“你也别绷得太紧了……我刚见你就觉得你似乎思虑过重了……”
我苦笑了一下:“你长久不在宫里,不清楚我的处境。”
“当年……还不是最差的?”
我点点头。
她捏了捏我的手:“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了,不比以往,开心起来,孩子才会好呢。”
“我知道的。”
“还记得辰霖当年还在时,两兄弟赛着法儿对咱们好,转眼都六七年了。”她伸出右手来,手指修长,掌心却诸多伤痕。看起来有些毛糙。“你不比我,辰霖去后,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一劈为二,一半已是随他去了,另一半还飘飘荡荡活在人间。若当年陛下不允我去华南,为大齐镇守边疆,我也许就追着辰霖去了。我是忍不了一直在后院里的。”她忍不住笑了。
“我还记得皇兄出去跑马没有带上你,你硬是三日没给他好脸,连门都不让他进。”大皇兄和皇嫂的趣事说个三日也说不完。
“是啊……我若是知道,我夫妻二人缘分那么浅,一定日日都粘着他。娘娘可勿要重蹈我的覆辙啊。”她以一个未亡人的诚挚眼神看着我,我突然有些绷不住想流泪。
“今日,嫂嫂不妨在我宫里住下吧。明日还要给大皇兄上香呢。若是从宫外赶来,指不定多累呢。”
“也好。我不与你拘礼。”
“我还想着,不知华南那边风大不大,看你的样子,却不见得被风吹黑,倒是手有些练功磨出来的茧子——早命人给你备下了些脂膏,你下次出去前记得带上……”
“不愧是要做娘亲的人了,现在事事都替别人想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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