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妙儿微微一怔,扭头向身旁看去。
宁言不知何时已挣脱了镣铐束缚,拖着长长的铁链走到她面前,手中还攥着块打湿的帕子,小心问道:“那个……我打扰到你了么?”
竺妙儿摇摇头,依然看着他。
宁言轻舒一口气,拧了拧湿漉漉的手帕,一边替她擦汗一边宽声道:“你忙你的,当我不存在就好。”
怎么可能当他不存在啊……
竺妙儿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你不是说你中了追灵青光索浑身无力,所以才不能替我踩炉火,如今怎么又有力气扯断镣铐了?”
两人对视一眼,场面陷入久久沉默。
宁言收起手帕,拖着铁链回到原本的位置,先是将铁链的另一端在墙上拴好,接着捂住胸口瘫倒在地,痛苦地呻吟道:“啊啊啊,我好柔弱啊。”
“宁言!”
“好吧,我摊牌了。”宁言坐起身,严肃道:“我得了一接近你就会浑身难受的怪病。”
这倒不是纯在胡扯,狗东西似乎非常渴求玉池道体,先前谷念青那事已经给他带来了无比羞耻的回忆,他生怕在竺妙儿身边待太久再次露出痴汉丑态,只得选择保持距离。
也不知是不是炉温太高的缘故,竺妙儿双颊染上一抹酡红,暗啐一口:“胡说八道,哪有这种病!”
宁言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你不信,可是我也控制不了。”
“你、你……你这套话术还是对别人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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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感觉?”
“就是……”
宁言思索了一阵,不禁老脸一红,吞吞吐吐答不上话。
真要把实话说出口,那估计对方得跟他拼命了。
竺妙儿眼睛余光瞥到他脸上表情,又联想到他刚才的举动,也是第一次碰上这么直白大胆的攻势,脑海中不免闪过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脸红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他们才认识多久,难不成还能是戏文里的一见钟情?
不对不对,哪有人会对这张脸感兴趣呢……
想通了这一点,竺妙儿立马反应过来,这混账多半是在戏弄她!
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她手中的凋灵刀寒芒越发深邃,落刀如有神助,剩余灵纹竟被她一笔落成!
下一刻,剑身上氤氲的灵光瞬间消失地无隐无踪!
“失败了么?”
宁言时刻关注着秋水的改造动向,忍不住像个外行似的发问道。
按他看网文多年的经验,这时候不是应该特效拉满,各种光污染湖脸么?
“不,成功了。”竺妙儿放下凋灵刀,不咸不澹道。
神华内敛,天光潜藏,这灵纹才算是上品!
她单手握在剑柄上,悍然催动体内真气,同时按住暗扣用力一扭,剑柄处的偃术机关顿时发出骇人的咆孝声!
轰!轰!轰!
剑身铭刻的玄奇纹路接连亮起,整把剑剧烈震颤起来,彷佛竺妙儿握着的不是一柄兵器,而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
宁言激动地握紧拳头:“让我试试,让我试试!”
“试什么试,还没做完呢。”竺妙儿松开暗扣,那震撼的声浪渐渐熄灭:“只是主体做的七七八八而已,我先上去换身衣服再下来拼外甲部分。”
全神贯注那么久,她头脑晕晕沉沉的,也该稍稍喘口气了。
“能帮我带个早饭么?”宁言申请道。
竺妙儿白了他一眼,直接拂袖而去。
“竺姑娘!”
“不带!”
“不是,我就想问问……能让我看一下你的真面目么?”宁言瞧见她脸色微变,赶忙笨拙地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若是下次见面我没认出来你来,岂不是很失礼。”
竺妙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我戴着幻面的?”
宁言指着她脸上的雀斑,笑而不语。
“这麻子怎么了?”
“雀斑通常是由于表皮色素分泌出现异常引起的,但你可是炼形关的高手,肉身应该伐毛洗髓过了才是,脸上还留着雀斑实在是太突兀了。”
这一长串陌生名词听得竺妙儿半懂不懂,不过意思大概是明白了,好奇道:“你还懂医术?”
“略知一二吧。”
“受教了。”竺妙儿点点头,转身走进楼梯口。
“喂,到底行不行给个准信啊?”
宁言在她后头叫喊了一阵,却没盼到她回头,自讨没趣。
没过多久,楼梯口再次传来响动。
宁言本以为是竺妙儿带着早饭回来了,兴冲冲地跑上去迎接,可跑着跑着,他脸上表情忽然不太对劲。
这回从黑暗中走出的竟是位长相陌生的女人。
这人是谁?!宁言心头一紧。
他怎么跑出来的?!那女人心头显然也紧了。
两人一时谁也没说话,互相愣在原地,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得说些什么吧……
宁言想了想,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回到墙边,熟门熟路地拴好铁链,然后原地一趴。
“啊啊啊,我好柔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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