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适逢文武大比,此事便被搁置下来了。
“我可以帮伱。”晏晏掰着指头开起条件:“前提是你得晋升到八品。”
“潜龙壶还有这功能?”宁言震惊道,这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当然,我本事可大着呢!”
“可……为什么一定要八品?”
“现在你养我都困难,还多养只异兽?”晏晏的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你何必如此小气,若待得她真孵出来了,来日也是你做大,她做小……”
“不行就是不行!”
宁言碰了一鼻子灰,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必须得抓紧突破到八品了……
咚、咚、咚。
宁言若有所觉,向大门方向看去。
“是我啊,宁先生。”
来运扯着嗓子喊道。
……
“……那姓秦的夫子正欲揭晓手中金榜,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得天边传来一声‘且慢’!众人纷纷回首,正是咱明州城的才子宁言,却见他凌空踏步,乘月华而来,好似天人!”
“后来呢后来呢?”
“诸位莫急……可曾听过口诵华章,舌灿莲花?那宁言便是如此!所谓诗成泣鬼神,画舫上空忽地风云骤变……”
茶肆里高朋满座,喝彩声接连不断。
【说得好!你大为受用,没想到区区愚民,光靠传闻就将你之风采还原了个七七八八,实属难得。】
难得个屁!
宁言用袖子遮着脸,从茶肆门口快步经过。
在说书先生的口中,他已经不是文曲星下凡了,简直是文曲星亲临现场。
吹得都没边了,尴尬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刚进商行,立刻又被众伙计围了个正着。
“宁先生什么时候去考状元啊?”
“宁先生飞在天上是什么感觉?”
“宁先生宁先生,您真的能吐莲花吗?”
宁言听着一个个稀奇古怪的问题,哭笑不得,嘴里不停念叨着:“不信谣不传谣。”
茶肆看热闹的就算了,怎么这些伙计也信了……
“宁先生还有事要忙,你们先下去吧。”
正在此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帮他解了围。
柴茹茹在商行内素来威信极高,众人一听便作鸟兽散,徒留下宁言站在原地。
“呼,多亏有你。”
柴茹茹意有所指道:“茶肆那边的,你怎么看?”
“捧杀呗。”宁言耸耸肩,对这种手段早已见惯不惯。
“那需不需要我们……”
“算了,阴谋诡计成不了大事,再说人家说书先生可能也不知情。”宁言不以为意:“不说这些了,武比你准备得怎么样,对手看过了么?”
“还没呢。”柴茹茹身上杀气猛然一收,悄悄瞥了眼左右,红着脸小声道:“等你一起……”
……
柴氏商行不远处就是烟柳巷。
比起明州文比,武比的阵仗要大得多。
大多数人或许分不清一首诗的好坏,但基本看得明白一场武斗的结果。
无非是站着的人赢呗。
并且这种刀光剑影,真气纵横的场面显然更加精彩。
紧靠河岸之处,搭起了一座巨大的高台,充作武比场地。
宁言与柴家众人来到现场时,早已是人山人海。
根据张贴的布告,拿到正式赛资格的共有四十名武者。
武比初赛采用乱斗的形式,四人一场,每场只取一名胜者,初赛结束之后同样是留十名武魁候选。
分组方面,据府衙说是全凭摇签,不过为了保证赛事精彩,多少是做了些手脚的。
起码初赛阶段每组实力分配极为平均,很少发生强强对话的局面。
宁言还在赛场内还看到了熟人。
“三郎你也在啊。”
赵斯年已经从先前醉生梦死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如今精神了不少,朝宁言抱拳回礼。
虽然他丢了正赛资格,但他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和江开元的帐还没算完。
这次来现场就是抱着全场盯防的打算,期望能看出对方些许破绽。
“听说昨晚江开元可被宁兄气得不轻,多谢宁兄帮我出了口恶气!”
宁言一脸疑惑:“啊?谁?”
随行的柴经义插话道:“就是散场后上来和你们搭话的那个。”
“哦,他啊……”
就是那人向我投来了仰慕的目光?
路走窄了啊小兄弟……
随着比赛的正式开始,众人很快便将注意力投回擂台上。
不得不说,正赛的水平还是比较高的,宁言甚至看到了六品高手。
没过多久,唱筹喊到了柴茹茹的名字。
“第三场!对阵选手,席真,柴茹茹,李一道,卓公明。”
柴经义紧张地握着拳头:“姐!该你了!”
“嗯。”柴茹茹表情淡然,化作一条白色游龙跃至擂台。
这番干净利落的动作又是引得周遭观众一片叫好。
宁言粗粗扫了眼场中选手,光从气势上来看,大概三个人绑一块都不够柴茹茹一只手打的。
他也可以放心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趁着柴府众人目光都紧紧聚在那一触即发的大战上,宁言默不作声,捏住袖中幻面,缓缓退入人群之中。
【时无英雄,竟令竖子成名!是时候了,你也该让这帮井底之蛙晓得,什么才叫所向披靡!天上天下,唯吾独尊!】
别立FLAG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