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果心中苦笑一声,他知道老爷子又“习惯‘性’”地不按常理出牌了!没办法,杨果只好恪守本分,按着老爷子说的话翻译下去。这次,杨果用的是英文翻译。
实际上,在场大部分人都听得懂英文,而瑞典语仅仅是主办方的官方语言,要那些从世界各地跑过来的人们听懂瑞典语,那是千难万难。之前在颁奖仪式上,主要是为了照顾主办方的面子,所以杨果才用了瑞典语,现在晚宴就没那么正规,杨果便换上了大众都能听明白的语言。
“两个小时以前,我们学院的常务秘书,他的夫人,生了一个小‘女’孩,这是一个美丽的故事的开端!我相信,在座懂中文或者懂外文的可以把我这个消息转告给大家,向他表示热烈的祝贺!”莫老爷子脸上绽放着笑容说道。
说实在,老爷子这一段演讲稿之外的话,杨果觉得说得比较枯燥,他稍作润‘色’,用更加凝练的英文表达了出去:“两个小时以前……一个生命的诞生也是一个美丽的故事的开始!这个故事,我想分享给你们,也希望你们分享给更多的人,以表达我们衷心的祝贺!”
在国内,可能大家会嗤之以鼻不为所动,但在国外,人们对孩子的初生都有着最虔诚的感动,因此,听了杨果的翻译后,人们并不吝啬自己的掌声,都献上了祝福。
“我的演讲是,题目是讲故事的人!”莫老爷子似乎有些紧张,还好,有杨果帮他在翻译中润‘色’。
“通过电视或网络,我想在座的各位,对遥远的高密东北乡,已经有了或多或少的了解。你们也许看到了我的九十岁的老父亲,看到了我的哥哥姐姐我的妻子‘女’儿和我的一岁零四个月的外孙子……”莫老爷子声音很平静地说道,“但是有一个此刻我最想念的人,我的母亲,你们永远无法看到了。我获奖后,很多人分享了我的光荣,但我的母亲却无法分享。”
杨果将这段话实时地翻译出来,能够清楚地看到台下有些容易动情的‘女’嘉宾眼里闪动着泪光。
这是莫老爷子讲的第一个故事,他与母亲的故事。
“我记忆中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跟着母亲去集体的地里拣麦穗,看守麦田的人来了,拣麦穗的人纷纷逃跑,我母亲是小脚,跑不快,被捉住,那个身材高大的看守人扇了她一个耳光,她摇晃着身体跌倒在地,看守人没收了我们拣到的麦穗,吹着口哨扬长而去。我母亲嘴角流血,坐在地上,脸上那种绝望的神情我终生难忘……
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跟着母亲去卖白菜,有意无意的多算了一位买白菜的老人一‘毛’钱。算完钱我就去了学校。当我放学回家时,看到很少流泪的母亲泪流满面。母亲并没有骂我,只是轻轻的说:“儿子,你让娘丢了脸。”……
莫老爷子的讲述很平淡,但杨果的翻译很沉重,他想要尽可能地贴近莫老爷子的语气,但是总是要被他的讲述所影响。老爷子说的都是一件件小事,但似乎总是让每个听众都感受到了他心中那种刻骨铭心的回忆和眷恋。
上一章和这几章的剧情发展顺序与现实有别,请不要过多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