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自己就只是颗棋,这颗棋是好是坏,是否受伤他根本不在乎,他对自己头上的淤青大包视而不见,问都没问,冉羽涅的冷漠再次凉了纤尘的心。
得人恩惠定当相报,纤尘隐忧姚氏为了让自己学不了舞,会对舞翩翩动手,她已然决定晚上去趟添香乐坊。
入夜的添香乐坊最是热闹,这里不像灯红酒绿阁只是钱与肉的交易,添香乐坊的女子卖艺不卖身,这里是陶冶情操的地方,故而来这里的客人也比灯红酒绿那种妓、院的客人素质高一些。
今晚,添香乐坊迎来了两位夺目的少年,一位白衣似雪,玉冠束顶,肩背挺拔如松,气宇轩昂,少年半张脸显露于人前,妖孽美艳,雌雄同体倾了众生,少年另半张脸和额前被一张阴鬼的图文面具遮住,那阴鬼面具看上去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却是挡不住众人的好奇心,想一探少年阴鬼面具下那另半张脸究竟是依旧美得颠倒众生还是丑陋得狰狞可怖?
此少年名曰邪公子,人如其名他身上自带一股子邪气,和他一起并肩而来的是一位冷公子,也是人如其名,冷公子冷面如霜,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板着一张脸给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模样。
冷公子一身玄色锦缎修身,宽肩窄腰,胸膛结实有力浑身上下散发着男人的阳刚之气,于邪公子阴柔的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冷兄,今天来添香乐坊看舞听曲,你就不能高兴高兴,不要一直板着张臭脸嘛,好像谁欠了你几斗米没还似的。”邪公子一把折扇在手,在冷公子的胸肩处敲了敲,“笑笑嘛,今天我们可是来看姑娘的,冷兄,来笑一个给我看看。”邪公子调侃道。
那位冷公子非但没笑,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冷了,他不情不愿地瞪了邪公子一眼,眼看冷公子身上凛冽的寒风就要刮起,邪公子嘴脚微勾略显得意,仰头挺胸一转身就向着添香乐坊里走去。
见邪公子进了乐坊,冷公子无奈也跟了进去。
“爷,你且等等,刚刚那位爷说门票您给,您们二位爷进坊听曲看舞门票费共二十两银子。”一位守门的小厮拦住了冷公子。
冷公子也不同守门的小厮废话,他一边张望着里面的人群,目光一刻不停地落在邪公子身上,一边掏出个元宝来,“给你,不用找了。”
又是一个金主,守门的小厮咬了咬元宝,满脸堆笑对冷公子点头哈腰道:“爷您请!”
接着小厮就对着坊里扯着嗓子,唱声道:“黑白二位爷上座位!”
小厮自己扯着嗓子唱声完后才发现自己喊得不对,什么是黑白二位爷,这是在喊黑白无常吗?
邪公子和冷公子被乐坊里面的小二,殷勤地带到二楼一处观舞听曲最好的桌位前落座。
“冷公子,我就不明白了,你看看下面的其他人,人家来乐坊听曲看舞个个都是面露喜色,就你冷着一张脸,你莫不是觉得乐坊里的女子都是洪水猛兽,你怕了不成?”
邪公子的激将法貌似对冷公子没有什么用,他很很地剜了一眼邪公子,嗤之以鼻,“这是女子该来的地方吗?”
邪公子看了眼冷公子,又看了看台下跳舞的女子,他眉毛一扬,嘴角勾出一抹坏笑,“喏你看,下面跳舞的不就是女子吗?怎么女子看女子跳舞唱曲在纪国还是违法的吗?”
“你…”冷公子被怼,却又拿邪公子无可奈何,憋着闷气道:“你和她们不一样,你今天进了添香乐坊的事,我都不知道以后该向王爷怎么交代。”
不错,今天添香乐坊迎来的这两位夺目的少年,邪公子和冷公子正式纤尘和阿峰。
纤尘今天晚上乔装要来添香乐坊听曲看舞,阿峰觉得纤尘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一番苦口婆心相劝,无奈纤尘坚持,阿峰又拗不过她,为了护纤尘周全,阿峰不得不也跟了来,还不情不愿地接受了纤尘对她的一番改造。
阿峰经纤尘这么一改造,完全没了昔日护卫的风采,全然一副不屑世间万物的冷公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