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妈妈虽然是姚氏的人,可是她跟着冉老太太也有十年之久,在这十年里冉老太太从来就没有刁难过薛妈妈,对她也是十分的好。
记得有一次薛妈妈着了风寒生了重病,老太太不仅替她叫来了大夫看病,还放了她七天的假,让她好好将养身子,得空的时候,老太太还去了她的房里问她身体的情况,陪她说了话。
老太太像这样对薛妈妈的好还有许多,她的好是润物细无声的好,是一颗真心点点滴滴的积累,天长日久下来,薛妈妈心里的天平早就偏向了冉老太太。
薛妈妈知道老太太心里希望大小姐和二小姐能像别人家的女儿一样,姐妹两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她不想老太太的心愿落了空,于是她才拼了老命似的跑着赶来了贵兰院。
纤尘在薛妈妈的脸上看到了欣喜,薛妈妈的脸上欣喜之色毫不掩饰,她是在为冉老太太而欣喜。
自己今天就只是要去一趟闲城通汇银庄而已,早点去,晚点去都无所谓,纤尘对薛妈妈莞尔一笑,“好,薛妈妈,我这就跟你去一趟祖母的院子,我去喝碗银耳羹再出府也不迟。”
二人向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阿峰跟在她们的身后。
纤尘进了老太太的房间,一眼便看见了坐在老太太下首位置的姚氏,旋即纤尘的心就绷了起来,步子也缓了下来,心思凝重,心想莫不是姚氏还不死心,还念着自己手里的那两千两银子?她今天来找祖母,难道是想让祖母说服自己交出那两千两银子来?
姚氏见纤尘来了也有些尴尬,她淤青未消的脸上飞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强挤出个笑脸示好纤尘,“尘儿来啦!”说完这四个字,姚氏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再说些什么,便也闭上了嘴没再说话。
一时间老太太房里的气氛都充斥着诡异的窘态。
纤尘礼貌地向姚氏施了一礼,“没想到二娘也在,尘儿见过二娘。”
她的脸上含着一抹晚辈见长辈后公式化的浅笑,她的声音平缓无波无澜,她的心里确是警惕得紧,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言不由衷定有鬼。”姚氏没来由的突然对自己示好,纤尘不得不怀疑姚氏没安好心。
纤尘还在揣测,姚氏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太太的房里,就听见老太太唤她, “尘儿来了,快来,快到祖母这里来。”
老太太向纤尘招了招手,纤尘快步向老太太走去,“祖母遣薛妈妈来唤尘儿,可是有事?”纤尘问。
她的目光扫过老太太身旁榻几上的银耳羹,榻几上的两碗银耳羹一碗已经被喝过,一碗还未动过,显然,榻几上那喝过的银耳羹定是祖母事先喝过的。
祖母既然遣人来请自己来喝银耳羹,为何还没等到自己来就先喝了一半?
榻几上还有一个托盘,这个托盘精致小巧和祖母屋里老沉的物件看起来格格不入,显然,这托盘不像是祖母院里的东西,纤尘怀疑这银耳羹就不是祖母吩咐下人去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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