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局,说得好。”陈警官的脸色阴沉起来。
“我今天晚上一直在教堂里巡视,一开始的确是没发现什么。
“但是在你们那个仪式,是叫弥撒是吗?在那个仪式开始之前,我上了三楼。
“在经过一间房间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声音。
“现在想想,很像是你们那个弥撒过程中念诵的东西。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还是听不清具体的声音,只觉得那声音不像汉语,也不像英语或者任何一种语言,倒像是从喉头发出的无意义振动。
“我感觉很不好,敲了门,但是没有人回应。
“我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撞门进去,又怕硬闯搞了乌龙,回去还要受批评。
“还没等我考虑清楚,里面的吟唱声已经停了下来。
“紧接着,我便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朝门口走来。
“出于职业习惯,我将自己隐蔽在角落的阴影里。
“然后我就看到何神父领着那个叫唐小洁的姑娘出来了。”
“你撒谎,你根本不配做警察!”何神父愤怒地大喊。
“对,就是这种状态。当时他眼睛里闪着这种狂热的光芒,唐小洁却眼神空洞,浑浑噩噩,走路的姿势像梦游。
“现在看来,想是何神父对唐小洁做了什么催眠,她才会失去那段记忆吧!
“我等他们二人走后,想进房间查看,但是,门又被锁了。
“我考虑过后,觉得缺乏证据,就还是决定暂且先不要打草惊蛇,继续观察。”
讲到这里,陈警官抬头指向了何神父:“何为啊何为,我以为你也是个体面人,竟然做这种事?
“丧心病狂,搞杀人献祭的斜教仪式,还妄图栽赃给警察和当局?
“你是觉得,你锁个门就可以只手遮天了?
“你究竟意欲何为!”陈警官厉声喝道。
“你,你,你……”何神父气得浑身发抖。
“好了!”老毒物情绪有些崩溃地叫了起来:“何神父,不管你们互相指控,谁在撒谎,但这教堂的主人是你,现在死人的事情姑且不论,你想怎么样才放我们出去?”
“对。”何思蓉附和道:“我们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至于事情的真相,自然有当局和警察来判断。”
“我没有,我不知道是谁锁了门……”何神父有气无力地说。
唐小洁一跺脚:“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扯上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管!小蓉说得对,我们不能一直被困在这地方,门窗如果都锁了,不也都是木头吗?咱们砸,不行点火,总有办法。”
郁盼望沉声道:“用物理的方法,应该是无法离开这里了。”
何思蓉哆嗦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郁盼望看着何思蓉说:“还记得你刚才说过的话吗?你说弥撒就是一场请神的仪式……
“不管何神父是出于什么目的,做了这个书上的仪式,将弥撒倒着做……他都很可能已经将一个地狱里的恶魔放了出来,就在这里。
“也许,就在我们中间。”
何思蓉与何神父的脸色都变得煞白。
“看来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你来给我们一个交代了。”
某人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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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道里的灯很昏暗,此时午夜已过,一片幽暗苍茫中,周嵩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盯着那幅菲利普二世和玛丽一世的油画发呆。
菲利普二世穿着华美的白丝,拄着一根手杖,位于画的左侧。
玛丽一世坐在画的右侧,一脸端庄肃穆,右手握着一枚绝美的都铎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