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那吏部的人到底是谁的,他们更清楚太许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下狱的虽然是柳家的人,可是再继续查下去,大皇子必定不保,而大皇子若是出事,他们陈家又岂能逃脱?
陈皇后是陈家女,而大皇子更是他们陈家的依靠,这些年陈家早已经被打上了大皇子一系的印记,若是没了大皇子,他们将来如何先且不说,就说其他那些皇子依附的势力,也断然不会放过他们。
斩草除根的道理,谁都知道。
陈烨听着陈显的话却是开口:“其实我觉得廖楚修未必不想帮我们。”
屋中几人都是抬头。
陈品云沉声道:“烨儿,你此话何意?”
陈烨开口道:“我当时与冯氏女冲突之后,廖楚修虽然明言拒绝了帮我们,可是他却告诉我,说冯蕲州极有可能是因为祖父和皇后姑母先前设计冯乔,让陛下将她赐给镇远侯府的事情而迁怒我们。”
“这次冯蕲州递交圣前的那些证据几乎能置人于死地,绝非一日两日便能收集齐全,他应当是早就有了这些东西,却一直引而不发,显然他并没有与我们结仇之意,只是因为祖父和大皇子动了他最在意的东西,他才会愤然出手。”
“冯蕲州既有能力咬住柳家不放,生生将柳弛弄进了大牢,他又怎么可能独独没有与大皇子相关的证据,可是祖父您看看,如今的大皇子除了被陛下禁足外,宫中对他可有任何严惩的姿态?”
“我觉得冯蕲州未必是真的想要置大皇子于死地,他行事时处处留有余地,与其说是想要对付大皇子,倒不如说他是气恼你们算计冯乔之事,所以借此警告罢了。”
陈品云听着陈烨的话若有所思,他当初只顾着想要让廖楚修替他们出头,又想借他的手拦着冯蕲州,借冯乔之事讨好于他,所以才算计了赐婚一事,可当时却没想到冯蕲州这边会有的反应。
以冯蕲州往日那将冯乔宠成眼珠子的性子,当日宫中赐婚时他便险些当众抗旨,如今为此迁怒他们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本就是个行事无所忌惮的疯子。
陈烨看着众人继续道:“廖楚修的那些话虽然有推脱之意,可未必没有道理。”
“先不说他刚娶了冯蕲州的女儿,连三朝回门都还未过,若是此时与冯蕲州对擂难免会伤及夫妻感情,就说宫中,陛下本就对大皇子与朝臣来往过密的事情一直在意,这次禁足未必没有借机警告之意。”
“大皇子若是安份待着,陛下定会顾念几分父子之情,且为了维系朝中安稳也不会刻意严惩,可是若是此事廖楚修出手助他,替他四方奔走,怕是陛下就算原本有意想要饶了他也会因此歇了那心思,到时候替他和廖楚修牵线的陈家也得不了好。”
房中几人闻言陡然一震,这才想起廖楚修的身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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