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梁闻言眉心更紧。
这渡口附近地势开阔,无处可守,如果留在这里,万一有人包围急袭,他们就只能成了瓮中鳖无处可退。
董年之像是也有此想法,沉声道:“季太医,陛下已传旨给了安俞说我们会尽快将廖夫人送过去,我们若在此休息,那边之人定会寻过来,到时候耽误了时间,大家都担待不起。”
季槐闻言顿时道:“可是廖夫人的身子的确经不起颠簸,如果将军执意要走,怕也只能该走水路,我瞧这里已是渡口,沿河而下便是安俞,如果走水路的话倒是可行。”
“这……”
董年之迟疑了片刻,看向渡河。
丘梁直接说道:“不行,走水路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季槐皱眉:“我看此地僻静,河间又无贼匪,况且有这么多侍卫随行,哪里不安全?”
“董将军,陛下走时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夫人安全,决计不能让廖夫人出任何事情,她现今本就体弱,此行路程又少说还有三日,若是颠簸到临安,我也无法保夫人周全。”
“你们若是执意要继续前行,到时候廖夫人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背这罪过,陛下要是问起来,我也只能实话实说。”
董年之闻言脸色变了变,而他身旁的丘梁也是脸色不好。
许久之后,董年之才拍板:“那就改走水路。”
“董将军不可!”丘梁沉声道:“若走水路的话,随行之人怎么办?”
董年之看了看身后乌泱泱的人群:“我也不愿走水路,变数太多,可是就像季太医所说,陛下在我临行之前,千叮万嘱决不可伤廖夫人半点,否则便提头去见。”
“你若不放心,便挑人与我一起乘船护送廖夫人走水路,其余人照常前行,安俞的渡口就在临江边上,到时候在那里汇合即可,我会命人先行给翟家的人送消息过去,让他们派人来接,路上小心一些,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
丘梁听着董年之的话,见地上已然晕厥的冯乔,又想起高峥走前的吩咐,只能妥协:“好,我去寻船。”
董年之假装不知道他们不放心他,点点头应承下来,而丘梁则是出去顺游而上,片刻后便征召了渡口停着的一艘普通画舫。
那画舫并不算华贵,只有一层,可胜在地方够大,足以容纳二、三十人。
等到画舫停在渡口,丘梁并没有立刻让冯乔上去,而是亲自带着几个人上去检查。
船上只留了几个船夫,还有个看似像是富家老爷的中年男人和他的贴身小厮,船舱里面也十分干净,丘梁带人里外检查了一次,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见没有问题,丘梁这才又和董年之一起下了船,点了二十人随行护送冯乔主仆和季槐上了船,而其他人便被董年之吩咐着启程继续前往安俞。
外面的人走后,船舱里面,丘梁便让人将冯乔主仆送去里面的隔间休息。
船舱里的富家翁见到冯乔虚弱的样子,突然开口:“这位官爷,那夫人可是生了病?小人略懂些医术,可要小人帮忙看看?”
丘梁冷眼看他:“不必了!我方才已经与你们说过,今日的事情别问,别看,更不准多言,等到了安俞之后,我们自会离开,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富家翁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小人定不会多嘴…”
丘梁冷哼了一声这才准备吩咐下去,让随行之人守好画舫各处,却不想刚一转身,身后原本还唯唯诺诺的富家翁却是猛的暴起。
他身形敏捷的朝着丘梁扑去,一手扼住他的脖子,然后手中寒光一闪,在丘梁尚且来不及反应之时,便直接割断了他的喉咙,然后扬手便将手中匕首疾射向另外一人,让其瞬间毙命。
“不留活口!”
一声冷喝之后,船舱中的小厮和船夫都纷纷暴起,各自朝着朝着剩下之人攻了过去…